在这场混乱的关系里,宋言是最无辜的一个,她因为一时的悸动把他拉进来,又对他所遭受的一切无能为力。
陈向东不想从江贺宁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一想到宋言跟她在一起的那些画面,他就几乎嫉妒到失去理智。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有没有许下什么诺言,陈向东不知道。但是宋言看向江贺宁的眼神,里面的痴迷不比他的更少。
那是一种无法忽视的敌意,以及对竟然有人敢染指自己所有物的愤怒。
他咬牙,齿间迸出几个字,“阿宁,不要提他。”
不要提宋言,他会让我想起那些日日夜夜以为要失去你的恐慌。
对于宋言的伤,他并不感到愧疚,如果再来一次,他甚至下手会更重一点。
陈向东想,没错,我就是如此地卑劣和可恨,任何抢走江贺宁注意力的人,都该死。
江贺宁皱了皱眉,她看见陈向东冷硬着一张脸,似乎真的要拒绝她说话。
但是一旦这个话题被跳过去,下次只会以更鲜血淋漓让所有人都受伤的方式开启,所以她必须要谈。
“陈向东,你不信我。”
女孩的声音里带了点委屈,她倔强地抬着头,似乎在控诉眼前的男人。
“阿宁……”陈向东想解释,但是江贺宁已经自顾自说下去。
“宋言他没有错,我已经伤害过他一次了,你不可以再伤害他了。”
江贺宁想起那些最黑暗的日子里,是宋言跟她说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不需要你来赎罪。
他说得虔诚而认真。
江贺宁的心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着,她一想到宋言满头纱布孤单地躺在医院里,就觉得难过到不能呼吸。
“但是他想从我身边夺走你。”陈向东的声音干涩,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也是绝对不可以容忍的事。
江贺宁叹了一口气。
“是我选择站到他的身边的,是我的错。”
陈向东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抠挖着,他很想冷着声说不要再说下去了,他已经嫉妒到发狂。
但是随即,他就听见江贺宁又说了一句话。
“但是那都过去了。”
“既然你不愿意放手,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让我跟他好好告个别可以吗?我欠他的。”
陈向东沉默了足有一分钟,他觉得时间被无限延长又缩短,有个声音说不可以,宋言万一让阿宁再次心软了怎么办。另一个声音则说她只是去说一声再见,而跟你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好久都没有听到男人的答复,江贺宁几乎都要睡一个回笼觉了。
良久,她终于听到了陈向东的声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