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仰头看着江贺宁,拉过她的手,轻轻隔着纱布挠。
“还痒吗?”陈向东不太确定自己的力气重不重,毕竟江贺宁属于那种随便一碰身上就能留下印记的人,在他眼里娇贵得很。
一想到这么怕疼的江贺宁手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甚至有可能在平整光滑的手心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陈向东眼睛就暗了暗。
他今天早上打电话给郑婉,问有没有什么祛疤的产品或者技术。
郑婉好奇,“你别告诉我你要把脸上那道疤去掉?”
她觉得陈向东的眉骨疤不仅有辨识度,而且平添男人的野性,为他本就好看的一张脸增色不少。
“不是,别人。”
郑婉腹诽,还有人能让这个冷面修罗屈尊来跟她问这些事情,那个人在他心里一定很重要。
挂了电话后,陈向东静静坐在床边盯着江贺宁的睡颜走神。
他其实更怕影响江贺宁右手的稳定性,她是做医生的人,医生怎么能拿不稳手术刀?
江贺宁被他挠了一会,其实并没有缓解什么,反而她觉得更痒了。
“你怎么还在这?”
她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江贺宁觉得陈向东不应该早就离开了吗?
“我做了早餐,你洗漱完就能吃了。”
男人答非所问,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纱布打结处,“没我的允许,不能擅自拆开知道吗?”
语气里依旧是熟悉的霸道跟不容置疑。
陈向东微微起身,在女孩嘴角处吻了吻,然后将她搭在额头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去洗漱吧。”
随即离开了卧室。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熟稔到好像做了千遍万遍一样,留下江贺宁呆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她非常笃定昨天夜里并没有许诺给陈向东什么,但是男人自然到好像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
她慢慢从床上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
右手派不上用场就是很费劲,她千辛万苦才穿好衣服,外面的敲门声就又响起来了。
陈向东站在门口,问她要不要帮着洗脸跟刷牙。
江贺宁想了一下这个诡异的画面,全身心拒绝。
但是男人以实际行动表明:拒绝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