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原来是这一天。
江贺宁不明所以,但是陈向东只是往前走,手上恢复了原来的力道。
女孩捏一捏他的手心:你怎么啦?
陈向东脚步一顿,脸上恢复了原来的神情,好像刚才那一幕不过是她的错觉。
他说,原来你是在冬天出生的。
那天这么冷。
江贺宁作回忆状,还好吧,我还蛮喜欢冬天的,每年生日都能热热闹闹的。
今年你要陪我过啊,陈向东。
男人将她抱进怀里,并未回答。
那时候江贺宁只是以为他有些不为外人道的心事罢了。
他不想说,江贺宁也不愿意多问。即使两人在一起,她也觉得需要给彼此留下一些空间。
却原来,她在盘算着生日这天怎么将陈向东介绍给所有的朋友时,他在想着妹妹的忌日又一年到了。
多么荒唐和可笑。
江贺宁想找个地方坐下,但目之所及全是一排排墓碑,偌大的墓园里好像只有她和陈向东两个人。
他单膝跪在地上,衣服被阴冷的雨水浸湿了也浑然不觉,只是沉默地一遍又一遍,擦拭着陈念肖的照片。
那样灿烂年轻的脸庞,就永远定格在这里,躺在冰冷的地下。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们是两条平行的线,不应该相交。
江贺宁铁了心不再看这一幕,她转过身,想先行离开。
江致远没有回来,她怎么能听这个人的一面之词就给自己的父亲定罪,她是江致远的女儿,江家的女儿。
但是陈向东却拉住了她的衣服一角。
两人一跪一站,一高一低,面对着不同的方向。
陈向东没有回头看她,只是不许她离开一样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不信……”江贺宁不知怎么有点哽咽,“我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爸他……他是一个好人。”
她的大脑错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形容,只是一直重复着江致远是个好人。
他做慈善,办希望小学,成立助学金。
还会出资救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小猫小狗。
江贺宁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起江幸福,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江幸福了,不知道它现在长大了一点没有,是不是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