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还没有中药苦。”
小时候身体不好,周蓉天天各种西医中医地看,家里熬药的罐子就有好几个,煮得时间久了,药罐盖子都发黑。
此后就不太喜欢甜的东西,太腻。
“还以为你会说生活已经够苦了这点苦算什么。”宋言笑道。
“什么?也太矫情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江贺宁心想。面对这个他不怎么熟识的人,反倒心理防线没有这么重。
“昨天真的谢谢你。”她抿了一口咖啡,正色道。
“江贺宁。”宋言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女孩不明所以。
“你客气得让我很伤心呐,已经是第二次听你说谢谢了。”宋言端端正正将手放在桌子上,身体前倾,认真看着女孩。
他神情严肃,但是江贺宁却没忍住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嘛……”
“好吧,既然如此,再给我买杯咖啡吧,我要打包带走。”
“那我收回刚才的谢谢好了。”
“晚了,我已经下单了,到时候就从你工资里扣吧。”
“你忍心吗,这么勒索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我好像又开始发烧了……”
“这样啊,那多喝口咖啡压一压吧赶快。”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点像小学鸡吵架。
江贺宁心想,宋言看上去对谁都生疏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人意外地还不错。
宋言看见女孩抬眼打量他,忍不住问:“你不能是在心里骂我吧江贺宁……”
虽然之前工作的时候也训斥过她两句,但是也不至于记仇到这个地步。
“你知道医院里的人怎么说你吗?”江贺宁神秘兮兮地问。
“不要说,我不关心。”
“他们说你来了这么久身边连一个女孩都没有,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女……”
宋言皮笑肉不笑打断她:“你再说一个字,我就买上一百份咖啡,全从你工资里扣。”
江贺宁比了一个OK的手势,低头偷笑,轻啜了一口咖啡。
一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和未接来电,大部分是周恬的,也有陆云铮的,还有一个,是陈向东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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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存,但已经烂熟于心。
江贺宁突然就觉得嘴里的咖啡冷了几分,她删掉了那人的来电记录,然后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
这些动作落在宋言眼里,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两人刻意回避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也就是江贺宁昨天晚上为什么失魂落魄地半夜三更来到医院,又为什么在梦里流了这么多眼泪,直至发起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