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佳向江贺宁打听她身边这位是谁,接到的通知里好像今天只来一位女生。
“宁,他也是你同学吗?”
江贺宁看了一眼陈向东,他应该是听懂了,正饶有兴致地等待着江贺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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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江贺宁回答得坦荡。
——
这次来主要是给村子里的女孩们普及生理知识。
这里大多数父母没有上过学,对于孩子的教育只秉持着一个原则:认字就行。
或者不想认字也就罢了,男孩长大去热谷市里打工,女孩在家种两年地找个对象嫁了。
他们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甚至有人终其一生把村子当成全部世界。
也有挣扎着离开村子的,在城市里某个角落的发廊或者是按摩店,用自己的身体换取明天。
这里的女孩子们早熟得惊人,听陈佳佳讲,有人十几岁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江贺宁完全不知道十几岁结婚生育是什么概念,她听到这话时甚至满心困惑: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把自己一辈子定下来呢。
陈佳佳只是摇头,看得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越往村子里走,江贺宁越觉得自己天真得可笑。
这里太穷了,村子里没有修路,近日以来的大雨将所谓的路冲成一片泥泞浅滩,路边低矮的全是低矮的平房,有人家趁着今天天晴将草药晾出来。
“这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陈佳佳说。
这里和繁华热闹的热谷割裂得像是两个世界,生存是唯一目的。
但是江贺宁想,有一点是相同的。
村里人脸上依旧是那种熟悉的热情的笑,好像完全没有什么烦心事。
陈佳佳一户一户地招呼过去,向村里人介绍这是大学校来的大医生,让家里的女娃娃都去听课。
他们更加热情地朝江贺宁招手。
有几个阿姨在廊下聊天,听完陈佳佳的介绍,用当地话扯着嗓门喊:我也是女娃娃,能不能让我也听听?
然后几个人凑一起爆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
陈佳佳不好意思地向江贺宁道歉:“她们就这样,没什么恶意。”
江贺宁连忙点头:“我知道的。”
三个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