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升越高,湖面上现在水气弥漫,对面的景像都有些摸糊不清了,身后传来了马匹低沉的叫声,因为怕马嘶声引起人的注意,所以天亮前这两匹马就被勒了口,现在以过去了三个多时辰,看来它俩也有些不耐烦了。
又过了一会,城中马嘶声忽起,接着就见五匹高头俊马撒欢般跑了出来,因为离的远,湖面上又有水气,所以我一时见还无法分清目标是哪个,那五匹马以快跑到轻轻的藏身点对面了,我此时忙瞪起双眼看去,只见平静的湖面上忽有一圈漪涟出现,紧接着就听见一声短促的叫声传来,此时手中的长藤猛的一紧,轻轻返回的信号来了,接到这信号后我忙使足了力气向回收长藤,当长藤快收尽时眼前的湖面忽然一阵大动,然后轻轻就从水中钻了出来。
此时的轻轻面白如纸,那本来嫣红的双唇也略显紫黑,见她出来后我急忙跑过去将早已晒干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轻轻的身躯有些微颤,强笑了下后就向她的大黑马跑去。
对面此时已发现了我俩,有好多人也高喊着开始绕路追来,我将轻轻扶上马后转头向追来的敌军一眦牙,然后顺着来时的路急弛而去。
我俩的马速极快,刚转出山口面的追兵就被甩的无影无踪了,看来我没猜错,只要马跑起来就没人能追的上我们,出了山口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我此时童心大起,对身边的轻轻喊道:“比一比谁的马快如何?”。说着摘下了勒在杂毛马嘴上的嚼环。
看来这匹青海骢也有此意,刚摘下嚼环就开始四蹄跺地咴咴乱叫,轻轻的马跑动时平稳的有如行云流水,而我的马急弛时却颤的如同得了羊角疯一般,我知道这就是大宛马跑动的步法不同所至,郑雄那老东西曾说过,世上只有大宛马有这样的步法,能让骑乘之人感觉到有如身在云端般的平稳。
不论她的大黑马有多好,我对自己这匹极品青海骢的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没开跑前我先用双腿夹紧马腹后将身体在马背上一伏,当转头去看轻轻时只见她轻笑着忽然照着我这马的屁股先来了一鞭,然后她那匹大黑马就像箭一般蹿了出去。
这下可把我坑苦了,我这匹杂毛马脾气极大,平时起步时也只须轻拍它的马头就行,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一鞭 明显把它抽急了,剧痛之下当时就给我连着来了几个原地急跳,这几跳差点没把我甩下去,还好我此时的姿势对路,刚稳住重心只见这畜牲又是一个人立,然后长嘶一声顺着轻轻去的方向开始发足狂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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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物在如飞一般后退,两耳间也被呼啸的风声灌满,跑在前面的轻轻此时已将那盘头的发辫完全散开,那灿烂的银发被迎面的狂风吹的有若流云般左右飘动,夹杂在银发间那未干的水珠也如细雨一般落在我脸上,我此时望着她那纤纤背影又醉了,心中忽然想起一句忘了是谁写的诗,微雨*。
但这种瑕意的心情没多久就消失了,双fei不起来,我追不上她,距离是拉近了,现在我只和她差一个马身,可这一个马身的微差我却怎麽也追不上了,她的大黑马始终超过我一些,我看出来了,她没将马速完全放开,刚才追上的距离也是在让着我,不然现在不一定把我甩出多远呢。
30里地转瞬即过,我不想比了,就是再跑30里我也追不上她,看来大宛马比我们本地的马值钱很多不是没道理的,想到这里不禁叹着气将马拉住了,轻轻见我停步也圈回马头跑了回来,我颓然道:“不比了,怎麽比也跑不过你,咱们先分开一下,你回去找郑雄通报行刺之事,我现在回去劫杀城中派出来侦查的探马,估计这次大乱后对方的警觉会加强,不能让他们查出咱们攻城人马的动向”。
轻轻缓缓点头,下马后将她的大黑马缰绳塞在我手中,我也没推辞,换过她的马后低头轻吻了下她的唇道:“来时到那处小山找我”。说完圈过马头向聚铁山的方向飞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