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收成不错,套子套住了一只半大的野猪,这畜牲凶的很,一直到死前也没停止伺机咬我,弄死它后我就扛着它向家走,眼前出现一丛长草,这样的地方要格外的留心,我小心的用手中那长柄扎枪在草丛中绞了几下,只听嘶嘶几声响,一个愤怒的小三角脑袋吐着鲜红的信子露了出来,。
我一见这蛇心头的怒火就猛起,在我们这里叫它黑炭头,我那二叔,就是因为被这东西咬后才被爷爷砍掉胳臂的,从那以后本来如同牯牛一般强壮的二叔就只能靠人搀扶着才能走路了,爷爷说那是因为中毒太深毁了身子,这辈子二叔也不会在好了。
肩膀一斜将那野猪扔到地上,这巨大的震动明显刺激了它,只见它那细长的身体忽然向后一缩,接着就带着那嘶嘶的怒吼扑了过来,我见它扑来忙用手中的扎枪一挑,等那蛇从空中回落之时挺枪将它钉在一棵树干上。
那蛇在卷曲着身子挣扎,我拔出短刀对着七寸处就扎了进去,这下又有东西给爷爷泡酒了,收拾下死蛇又扛上那只野猪,我乐呵呵的直向山下的村中走去。
快到山脚下时忽然闻到一股强烈的烧酒味,我心头微微吃惊,村东头张二伯家里那酿私酒的大瓮破了?难道山下的官府又来抓做私酒的?想到这我不敢在接着走了,衙门里那群王八蛋凶的很,别在把我刚打到的这只野猪抢了去。
将那野猪藏起后我来到村外选了棵大树就向上爬,等爬上去四外一看,没有衙门里的公差,是一群穿着甲胄的人,这些人身上的甲胄和衣服以全都破烂不堪,有些人身上还缠着渗着血迹的布条,正旁若无人般在每家房子里出出进进,不时有人将一个个包裹提出来放在村中的空地上。看到这里我的心以提到了嗓子眼,怎麽他们拿东西没人管?村里的人呢?为什麽酒气的掩盖下却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
那些人中有几个在外面架起了口大锅,一大堆已被洗剥干净的肉也被扔进了锅中,天越来越暗了,那些人已围在锅旁大吃大嚼,我见此情景也下了树,轻手轻脚的向村里走去, 走的越近那血腥味就越重,我心惊胆站的寻着那味道找着,当来到村口那个不大的土坑前时,才发现那原本小小的土坑,以被尸体装的满满的。
土坑内的血腥味令人做呕,但我却感觉不到这些了,借着那幽暗的光线,我以清楚的看见了尸堆顶端爷爷和二叔那混身是血的身躯。
我的心刹那间缩紧,爬到爷爷面前跪下,那白发苍苍的头颅如今已被鲜血染红了,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渐满了血,右臂被齐跟砍断,左臂张开紧紧的护在早以死去的二叔身上,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扑到爷爷的尸体上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哭声。
哭声刚起我就听见有人喊道:“有个没死的,快去看看。”
接着又有人喊道:“ 在那死人堆上呢,射死他。”
我猛然醒悟,不能就这样哭啊,那些人一上来非杀了我不可,想到这我翻过尸堆就向林中跑去,背后有羽箭的破空声传来,接着又听有人说道:“是个小崽子,别追了,这黑灯瞎火的为追他别在崴了脚。”
林中漆黑一片,我狂奔了一阵后才躲在一处暗影中又凄凄哀哀的哭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不在哭了,只觉得胸口如同压了块大石般的难受,脑海中爷爷和二叔那沾满鲜血的面旁不断出现,从心底涌出的狂怒更让我全身都在发着抖,我咬着牙站了起来,从腰间抽出短刀又向村中摸去。
那些人已有很多都睡着了,因为天热,都横七竖八的胡乱躺在地上,从村里抢来的东西被他们垒得如小山一般,那些东西边上还拴着匹马,我盯着那几个还在大嚼的一眦牙,返身又回到林中去了。
林子黑的很,我没往深处走,只是借着那幽暗的月光摸索着在树林的边缘连下了三个陷阱,压倒弹性极强的小树并在人齐胸高的地方绑上一枝前端锋锐的粗枝,下好后将那三条绊线的位置记牢,这才又向村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