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养心殿书房的每一个角落,为这庄严之地添了几分柔和与暖意。令贵人魏嬿婉身着华丽的宫装,举止端庄,正细心地伺候着皇帝研磨笔墨,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着无尽的情思。
皇上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手中握着笔,目光时而落在面前的奏折上,时而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就在这时,皇上不经意地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说你和凌云彻曾经有过交集?”这句话如同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投下的一颗石子,让原本宁静的气氛泛起了一丝波澜。
这句话如同一阵清风拂过平静的湖面,瞬间在书房内掀起了一丝波澜。魏嬿婉的手指微微一颤,墨汁险些溅出,但她很快便稳住了心神,继续保持那份从容与优雅。她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凌云彻这个名字,如同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她心中那扇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
魏嬿婉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抓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庆幸于皇贵妃先前的暗示,那些微妙的话语如同暗夜中的灯塔,指引着她如何在这汹涌的宫廷暗流中稳住身形,否则,今日的她恐怕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遥远而无关紧要的故事:“奴婢曾经和凌云彻,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那是在家父还在世的时候,那时的奴婢,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年仅八岁。”
随着魏嬿婉的话语缓缓流淌而出,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也如同画卷般在她的心中徐徐展开。她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与怀念:“那时的凌云彻,虽然性情温和、待人也算和善,但家父和家母却对他颇有微词。他们认为,身为男儿,应当胸怀大志、心忧天下,或是投身军旅、马革裹尸还;或是科举入仕、光耀门楣、有所作为。然而,凌云彻却似乎对这一切都毫无兴趣,整日里只为在冷宫当差,默默无闻、与世无争。”
说到这里,魏嬿婉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言辞。她深知,皇上对于臣子的要求极高,尤其是对于那些能够近身伺候的侍卫,更是期望他们能够忠诚勇敢,有担当。而凌云彻的这种性格,在皇上的眼中,无疑是一种缺陷,甚至可能是致命的。
于是,她继续补充道:“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性格上的差异,家父和家母才渐渐与他疏远了。奴婢也受其影响,虽然与他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但并未深交。后来,随着家道中落,奴婢被选入宫中,便更是与他断了联系。”
皇上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似乎在思考着魏嬿婉的话,又似乎在回忆着自己与凌云彻的过往。他知道,魏嬿婉所说的这些,虽然未必全然属实,但至少在表面上,她并没有说谎。而凌云彻的性格,也确实如她所说,不求上进。
养心殿书房内,烛火摇曳,将周遭一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随着魏嬿婉的话语轻轻落下,那空气中似乎瞬间被抽离了所有的温度,凝固成了一片死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才打破了这份压抑的静谧,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心生向往。
皇上端坐于书桌之后,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此刻正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既璀璨夺目,又遥不可及。他的眼神时而凝重,仿佛在心中权衡着千钧之重;时而又变得柔和,似是在追忆往昔那些温馨而遥远的记忆,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抹温情,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片刻的沉默,如同漫长的岁月般煎熬,终于,皇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其中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如同春风拂面,却又不失帝王独有的威严:“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你们之间,或许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与纠葛。如今看来,倒是朕多虑了,想差了。”
魏嬿婉闻言,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有一块巨石从心头悄然落地,但随即,一股更为深沉的警觉与清醒便涌上心头。她深知,这不过是皇上给予她的一次宝贵机会,一次澄清误会、明确立场、乃至重获圣心的机会。于是,她轻轻福身,姿态优雅而谦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与坚定:“皇上明察秋毫,奴婢心中感激不尽。自奴婢入宫以来,便一心一意侍奉皇上,从未有过半分杂念与二心。”
皇上微微抬手,指尖轻轻划过桌案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龙纹,那龙仿佛要腾空而出,威严而不可侵犯。他的目光也随之变得凌厉,如同鹰隼般锐利,直视着魏嬿婉,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然而,这凌厉只是一瞬,随即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深沉,宛如深潭之水,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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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二心便好,”皇上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宫墙之内,权谋诡计,人心难测,可容不下有二心的奴才。你既然能坦诚以对,朕自然也会对你有所期许。”
魏嬿婉闻言,心中如同被巨石压着般沉重,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她忙不迭地应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仍努力保持着乖巧的姿态,站在一旁。低垂的眼帘下,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心中已翻涌起千般思绪。要不是皇贵妃及时提醒,让她明白了皇上的心意,及时澄清误会,恐怕今日她就要栽在这养心殿的书房内,再也无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