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屋子里乌泱泱站满了宗亲女眷和喜娘,合卺酒也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喝进肚子里,舜安颜不敢正眼看新娘,温宪也没机会仔细打量他,人群闹哄哄的来,又闹哄哄的去,合卺礼后,舜安颜就该去招待宾客了。
温宪一个人坐在喜床上,好在皇祖母给她安排陪嫁的宫女,都是多年伺候在身边的,不然这大半天光景无事可做,她就该发脾气生气了。
天黑时,宸儿才和胤祥胤禵来了,弟弟们不便进新房,就在门口嚷嚷,温宪又气又好笑,拉着妹妹的手,舍不得松开。
新娘霸气地说:“去告诉他们,把路认明白了,往后我会求皇祖母开恩让他们来玩耍,别到时候认不得路。”
宸儿笑道:“他们连住哪间屋子都选好了,说往后在家和媳妇儿吵架了,就来投奔姐姐。”
温宪嫌弃不已,但问:“怎么不说投奔你呢?”
宸儿说:“他们认定我会偏帮弟媳妇,只有姐姐才会偏心他们,就刚才,在院子里说的,五嫂嫂、七嫂嫂她们都听见了。”
温宪冲门外嚷嚷:“混账小子,你们才多大,就想娶媳妇儿了?”
“姐姐……”宸儿吓得不轻,哪有新娘子这样的。
“公主啊,嚷嚷不得。”门外的嬷嬷立刻赶紧来,照她们的心思,七公主也不宜在新房久留。
温宪低声对妹妹说:“得亏皇祖母不许她们留下管我,不然这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宸儿不想得罪那些嬷嬷,不愿招惹她们说难听的话,便打算出去。
温宪又道:“去传我的话,别让他们灌你姐夫,他不擅饮酒,猛一喝,只怕醉了伤身。”
宸儿红着脸笑道:“姐姐是怕额驸酒醉,耽误了春宵吧。”
听这话,一时还没转过神,等妹妹走远几步,温宪才醒过味儿来,顿时双颊绯红,又不能起身来追妹妹,只凶巴巴地冲宸儿挥了挥拳头。
毓溪刚好进来,见妹妹挥拳头,笑道:“这是怎么了,咱们新娘子见不着额驸,连嫂嫂也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