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晋然偏头闭了闭眼,笑了声,扔掉手上的外套,在祁慕辞还要一拳打过来时,捏住了祁慕辞的拳头,然后毫不犹豫的还了手。

两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在警局外就直接动起了手。

当然,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可让陆甜震惊的是,到了医院,她看到薄晋然右耳在出血。

医生说,他右耳是有佩戴助听器,助听器被损坏导致的。

陆甜震惊了。

助听器?

她和薄晋然认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他有佩戴助听器。

平时那不是……

蓝牙耳机吗?

她心慌意乱,按下惊讶,先给祁宸衍打电话,也是想让祁宸衍来劝劝他爸。

一把年纪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越活越回去。

然而面对时星的紧张,陆甜顿了顿,只说了打架的事,然后轻声说:“对不起小星星,妈妈也错了,我和阿衍爸爸的事,不该牵连到你爸爸的。”

时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说妈妈魅力太大了吧。

挂了电话,他们叫上薄云宴,丝毫没有耽误,三个人朝医院赶。

薄云宴听说了发生的事,闭眼摇头,一副世人皆愚蠢的样子。

祁宸衍脸色不是很好。

本来是想让他爸好好冷静冷静,结果却好像适得其反。

当着薄云宴的面,时星不好多说,只是在上车后悄悄握住他的手,轻捏他掌心。

在祁宸衍朝她看来时,她只是对他眨眨眼。

示意他别太难受。

医院,陆甜挂了电话,薄晋然也正好从治疗室出来,脸颊淤青唇角带伤。

向来冷峻的人好像更冷了。

陆甜神色迟疑:“你怎么样?”

“没什么事。”

薄晋然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抬眸看她:“给星星他们打电话了?”

陆甜点头:“嗯,她也担心你,想来看看你。”

薄晋然点点头,没再说话,低垂下眼眸,跟祁慕辞打架时宛如弓弦拉满的强势和锋利都卸下,又变回平时的温凉内敛。

气氛很沉默,很僵硬。

陆甜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她唇瓣动了动,捏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还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目光更是下意识朝他耳朵那边看,想问又觉得不应该问。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毫不犹豫就问了,可现在……

就在她懊恼得不行的时候,薄晋然忽然笑了声。

陆甜蹙眉看他,不知道他笑什么。

他目光轻抬,对上她的眸,很平静:“我早就知道,你要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就会是这样。”

陆甜目光轻闪:“我……”

“其实,你可以别那么紧张。”

薄晋然说:“陆甜,我的感情,是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

陆甜握着手机的手捏得更紧,薄晋然偏头别开目光不再看她。

“陆甜,我没什么非分之想。”

搭在腿上的手,缓缓握紧,骨节锐利,声音却温柔。

他重复:“所以,你不用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