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踏出门来。
数遍此前风霜,只单言在这人间...
他已然踏足山巅!
听到玄微的话,季秋适应片刻,语气之中,随即便夹杂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不见天上神圣入此界来。”
“我亦不知,当世还有谁堪我敌!”
那一头黑发飘扬。
片刻,季秋望向在他坐关之时,于神念感知中如天威浩荡般的镐京方向,眸中带着澎湃的战意。
“周天子?”
“一日之间,神威如狱,席卷九州,哪怕遥隔山海,都能叫我感应得到,不愧为曾经顶替玄商的人物。”
“摘下了他的头颅,应当就能叫这九州,翻过新篇了罢...”
“不过不急。”
“在那之前,先让我重聚九鼎,达到目前为止能够做到的极致,到了那时,才算是有了万全把握!”
“天上的神圣不知何时才会落此人间,若是能叫朝歌古城重启,也将能为这九州再添几分筹码。”
“毕竟那尊王,是真正弑杀过神圣的。”
回想起在闭关前,由晋主以特殊手法从魏土送来的信件,季秋眸中闪过定夺:
“如今魏国遍地大瘟,医家墨者接连出世,听闻动荡不已,各处自立,错综复杂。”
“再加上秦政于北境秣马厉兵,在汇聚而来的百家士子之助下,意图鲸吞四海,正好先将这三晋仅剩的魏氏平定,便是绝了天周在北方的根基!”
...
正如季秋所料。
此刻的魏土,战火纷飞不休!
晋主出世,将曾经留下的后手开启,直接就斩了魏国执政的古老者晋阳君,致使魏土诸城尽是群龙无首,可谓闹得沸沸扬扬!
再加上,本来魏国就因医家的魁首长桑君弑杀了一尊古老者,要肃清遍布各地的医家士子。
可还未曾有公侯出手,因为晋主的搅局,就已是变得捉襟见肘了起来,一时间首尾难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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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墨门的钜子墨翟,也因魏国大瘟遍地,千百年来视凡民如蝼蚁,所以号召了五湖四海的墨者精锐,布衣仗剑,蜂拥入魏。
就在季秋助秦政定鼎赵国,抵御三国攻伐之际。
其实在这魏国,诸方势力亦是高歌勐进,将魏国社稷都几乎打散!
哪怕是祭祀‘苦神君’的庙宇,以及那位大祭司,都被晋主以不可揣测的手段,镇杀在了那间神庙之中!
除却久不露面的魏巫王外。
这偌大的腐朽国度,故旧的神血统治已是只如空壳而已!
被欺压已久的凡民们,在以‘任侠’为信义的墨者领导下,将各处曾经骄横跋扈的神血后裔,杀的是人头滚滚落,把这一成不变的制度彻底颠覆。
改变的风,仿佛要慢慢吹散这片土地上的阴霾。
作为钜子的墨翟,终其一生都与世俗强权格格不入。
他胸怀经天纬地之才,又不在神圣血裔的治下为政,用尽了一生时间奔走天下九州,单凭胸中十戒,带出了不知多少天下闻名的墨者。
压抑的时代,附和反抗的学说,最能诞生真正的强者,所以其实数遍天下,百家之流,当以墨门的诸子最多!
兼爱天下,蔑视强权,扶弱济困,敢为人先...
在眼下这个时间段于魏国彻底爆发,也叫九州看到了墨者与凡民的力量!
那是只要心向大义,便能赴火蹈刃,死不旋踵的无悔之志,那些早已被权势腐朽的神血贵胃,焉能与此相提并论!
魏国,深山中。
墨翟腰跨钜子剑,行走于月光下。
眼下的他,与和季秋一别时,早已有了莫大的蜕变。
事实上,在很早之前,他就决定将更进一步的地点,放在了这魏国。
因为这里的凡民,生活最是水深火热,而墨者的信义,都叫他无法摒弃此地。
所以当他仗剑而起,意图血流五步,踏入这终日缠绕大瘟的魏土,以诸子之身,向一尊古老者堂堂正正的出剑之时。
他便完善了自己学说最难跨越的那一步,言出必践,然后,立地破境,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墨者之圣!
今日月明高悬,按照钜子定下的‘节用’规矩,来自墨家各脉的诸子,在此露天之下,于深山岩石畔议事。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是墨者‘侠义’最真实的写照,所以比起锦衣玉食,琼楼玉宇,他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