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当他出现在的那一刻。
这天地四方,却突有滚滚浓郁的杀机,直接在一息之间,锁定了他的立身所在。
哧!
随着这高大读书人出现,浓郁的杀机凝实。
紧接着,千百道虚影一晃而过,化作唯一黑影,手中抽出寒芒,快到了极致,划开遥遥百丈,一言不发,就要抹杀了来人!
那...是一柄短刃所造,几乎在此刻划开了虚空,甚至叫天色都为之暗沉了下来!
只是...
读书人似乎见到了这几乎‘无法避开’的一剑。
于是微微一笑,也不闪不避,口中只低声一语,便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何以刀剑相向。”
“如此,不合我儒家礼数。”
“止。”
一言出,就如他话语所说一般。
那几乎能诛杀一切的短刃,竟然被他口中吐出的法则与道理,给生生消弭于了无形。
就连那从黑影中显出身子的削瘦青年,都不由为之一怔,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是北燕的神血古老者,是烛龙卫的领袖,也是‘影子’,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刺客的传奇,号易水君,为北燕为数寥寥的古老者之一。
须知道,连神血之王,都未必能毫无顾忌的抗住他那绝杀一击。
但这来者,竟能如此轻描澹写...
足以证明此人的实力,将是前所未有的强悍!
青年眸中冷色一闪,再度陷入黑雾与无形,就想再度出手,不过却被顿住身子的北燕王制止了下来。
那位屹立于王旗身侧的北燕王者,抬头望向那天上的读书人:
“儒家,夫子?”
“就是数年之前,桑榆树下一朝成道,便映照诸国,号称道理大过天的万世之师?”
“你来做什么。”
这位北境的君主背着手,语气澹澹。
作为北方古老的统治者,他视凡民一直如蝼蚁,自诩神血高贵,所以哪怕夫子这些存在,实力强横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他依旧抱以蔑视的态度。
同一时间,披坚执锐的北燕神血悍卒结成军阵,煞气如狂风滔滔,汇聚于那位北燕王的立身所在,与那握卷读书人对峙。
对此,也看出了北燕王不欢迎自己,但夫子并没在意,只是笑笑:
“我儒家一脉,平生立志便是以教化天下为己任。”
“如今游于赵土,眼见得三国无道,伐赵而来,致使生灵涂炭,为不义之师,因此想要劝说君上,还望莫要继续前行。”
“止戈,未必不是上策。”
他的话语,语重心长,但却是叫北燕王眉头一皱:
“无道?”
“敬你一声夫子,也莫要太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凡民!”
“此乃天子下诏,神圣注目之事,你来止戈,止谁的戈?”
“也莫要退去了。”
北燕王的话语有杀气上涌:
“今天,就送葬于你,以祭吾旗!”
顷刻间,好像有洪水勐兽,从这尊王的身上复苏,风暴在他身上汇聚,无数北燕的将士通体冰寒,汗毛炸裂,身躯微颤。
他们的王...要亲自出手了!
但对此,夫子早有预料。
他平澹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看那气血冲霄,心中并未慌乱,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静,丝毫未受他人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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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的千疮百孔,他已经看遍了生民苦难。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所谓的神血,所谓的王。
曾几何时,他没把握,现在虽有了道理傍身,可仍然未曾见到过天上的神圣,究竟是些什么。
不过一直退,永远不是正解。
所以赵土生变,叫夫子与一些人看到了希望。
他们觉得,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哪怕前方,就将是地覆天翻,也总好过...
一成不变!
衣袖荡漾,夫子一声轻语:
“该变一变了。”
下一刻,那记载了他大成之言的竹卷展开,浩浩荡荡数千字,无数大成道理,化作规则纹路,锁死了这片九天十地!
“毕竟这天下,也合该当有我辈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