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后方的门生诸士,更是报以敬仰的眸光,连连回避,望向眼前这道近在迟尺的...亚圣。
是的,从季秋镇杀赵武王雍名扬天下那一天后。
他在诸子百家,以及有识凡民的眼中,便是当世第一流,足以与夫子,道尊等存在比肩的亚圣之辈了。
作为道路的先行者,后来之人,自然是不可能受他礼节的。
对着这些老朋友和熟悉面孔一一见过,季秋自知眼下非是寒暄之时,于是看着那从单膝跪地领命,继而缓缓起身的赵五灵,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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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领精锐北上,搏命相抗北燕,我不知胜算如何,但只能提前恭祝上将军得以凯旋了。”
“至于秦,韩...”
季秋慢慢开口:
“西秦叩开函谷关,往赵土徐徐推进,与北燕一道,虽有古老者露面,但他们的君王是否亲至,还在两说。”
“不过南境接壤的韩王,已驾驭龙马乘车辇而长驱直入,大张旗鼓,看来是不达目的,不会甘休了。”
“所以,我当执剑南下,先取韩王之首,以作震慑。”
“阿政。”
“你只需要在那之前,抗住西秦沉重的压力即刻。”
“面对你曾经的那位初祖,你...能做到么?”
转头,望向自己这位弟子。
季秋如今模拟的推演轨迹,依旧还是看不清晰他的命数。
但这样一个未来必成元神之上的人物。
又怎么可能,会被几尊媲美法相大成的王,与那些个四阶的古老者所镇压饮恨?
本不想将季秋牵扯入此事,但看着眼前的先生,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秦政深深吸了口气:
“先生...”
“我已不是当年那个单车入赵的小小质子了。”
“如果再见到西秦之主,我会以一尊王的身份,仗剑与其对峙!”
“至于您...”
抿了下唇,年轻的帝王面色一肃:
“还请莫要勉强,尽力便好。”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对此,季秋轻轻点头,未作多言,便与诸人告辞而去。
他要去做一些准备。
而赵五灵,在离开赵王宫后,便以虎符调集了现阶段,能够动用的所有精锐与武卒。
神象军、大戟卫、血龙精骑...
一支支曾经随着赵武王雍南征北战的铁血强军,在旦夕之间领兵,风起云动。
赵氏曾经是最擅战争的国度。
虽说赵武王雍陨落,再加上内斗,不可抑制的走向了落寞。
但即使如此,古老者不出,其国内的神血贵胃与武道强卒,亦是当世一流,结阵可撼公侯!
将其中最精锐的神象军与血龙精骑留给了秦政。
赵五灵便集结了八营十五万武卒子,参与此战。
这些武卒,没有一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哪怕最次,都流淌着神血,或是淬炼气血,打熬了武道根基。
庞大的武道军阵,如同雨点一般洒过那漫漫黄沙,往那各处被攻破的城关驰援而去。
风雨飘摇的前夕,应该人心惶惶。
可这赵王城的子民们,却大都磨着刀刃,哪怕到了最后一刻,都仍然想要啃下敌人的一块血肉。
几百上千年的尚武之风,果真不是吹嘘。
此时的季秋,已经趁着夜色,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小院。
他想在离去之前,叮嘱一二玄微,告戒她若是事有不对,可往齐国稷下学宫而去。
在那里,道家一脉的老先生,会庇佑于她。
只是,在那院落门前。
季秋却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儒门,夫子的门生。
在齐国自己逆天改命醒来时,渭水河畔,所见到随侍夫子的诸子之一。
颜子渊。
那是一面容和善,一身布衣的青年,他的面色苍白,即使过了许久时间不见,但季秋依然是一眼认出了他。
此时的青年,束手立于院外,身形站的笔直,仿佛是在等候着什么人。
直到季秋到来,他才似有所觉,随即回身一笑,对着季秋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