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瞬间,他的面色便不由苍白,露出骇然之色。
“大师!”
道场之内的门生,早已察觉异象,是以前来观摩神兵出炉。 华夏少年闯西甲
因此,两侧弟子眼看着欧冶子倒飞而出时,便想冲上来将他扶起,却被老者挣扎爬起,一声大喝给制止住了:“不必!”
紧接着,欧冶子咳出了一口鲜血,便利落的爬起了身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道赤红光柱直通天际,搅动天地风云,将整座王城的风头,都给盖压了下去。
随后喘了口气,抚着胸口,想起方才干将以身铸剑,葬身焚炉之前的那一句句嘱咐之语,终是喃喃自语:
“成了...真成了...”
这声音一开始如蚊蝇一般,细不可闻,但随着剑气越来越盛,也随之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欧冶子更是抚须仰天大笑,双臂颤抖:
“诸如此剑出世!”
“往后岁月!”
“可还有人,能铸如此神兵否?”
“今日,铸太阿者,乃欧冶子,干将是也!”
伴随着老者似哭似笑的癫狂之言。
太阿剑锋,贯穿了虚空。
异象使得一众蛰伏于赵王城的存在,尽数露出了头。
...
“这就是,那季秋季先生所锻的神兵?”
白玉作门,王侯府上。
感受着天地的震动,看着那赤红神光贯天际,无穆君神情极不平静。
作为赵王嫡系,又有比肩神血古老者的实力,他生来便至尊至贵。
如今,为他那位父王举行的战争祭典,近在迟尺,眼看着他就将触摸得到,那陆地之上最为崇高的权柄。
却没想到,今天竟还能亲眼得见,如此异动。
豁然站起身来,无穆君心中战栗。
即使隔着遥遥距离,只目视着那神剑出世,他都能隐约觉察得到,体内的神血此刻,好似在恐惧着那柄剑一样!
那王城之中的神匠欧冶子,到底为那稷下的季先生,锻造出了什么神兵利器?
想起之前那位被赵五灵请来,有过几次拜会,却始终不远不近的白衣身影,无穆君抿了抿唇。
此时,感受到无穆君的异动。
站在他背后,那来自纵横一脉的鬼谷先生,好像对此并不意外。
他叫住了无穆君蠢蠢欲动的身姿:
“君上。”
“你想要的东西,就仅仅只是这一柄剑么?”
鬼谷子坐于席间,澹然的一句话。
却是如同一盆冷水一般,从无穆君的头上直接泼洒了下来。
于是,他好像是突然惊醒了,强行按捺住心头的躁动后,便复又缓缓落于席间,强行吐出一口气:
“战争祭典,该着手开始了...”
“这剑,毕竟是人家铸的,与我无关。”
“一时失态,叫先生见笑了。”
眸中的贪婪一闪而逝。
但无穆君仍是按下了心头的渴望。
眼下,没有什么比之那件事情,更为重要!
只要赵武王雍不在了,那么他无穆君,就将是赵王无穆!
赵五灵是个守规矩,极重承诺的人,他一日之间奔走赵土,将所有祭祀天刑君的神庙,尽数捣毁,季秋是他领进来的,若是自己想要此剑,他断不可能接受。
毕竟那人,素来不敬自己。
再加上,这诸子百家的大修行者,还有那季秋本身,都不可能答应此事。
所以,还是摒弃掉这些纷乱杂念为好。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无穆君闭上眼,心中暗语道。
再忍忍。
只要能继承他那位父王的馈赠。
登上王位,无论是上将军,亦或者大司马,不都得唯他无穆君,马首是瞻?
在无穆君的背后。
那纵横一脉的魁首,鬼谷先生望向微闭上眼的无穆君,只是呵呵一笑,对于他的一切作姿,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随后,望向了那太阿出世的方向,若有所思。
...
城北小巷,距离季秋那间府邸极近的一处古楼之中。
两道身影倚栏听风。
“战争祭典要开始了。”
“真的要扶持那无穆君登位?”
青衫人影侧身,望向一侧的东君。
“弑杀赵武王雍,是为了看一看,这些神血之王们,到底有多强。”
“他们曾经被神圣赐予的权柄,太过令人忌惮,如果没有实际见证过,想要颠覆神血的统治,实在艰难。”
“毕竟,那是算都无法算出来的。”
“至于无穆君...”
东君隐于黑袍下,微微低笑:
“我们现在,没有方法执掌一国。”
“周天子不会颁布敕令,赵国的凡民与神血,也不会拥护我们,反而还有可能惊动镐京的那些老古董,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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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一个表面谦卑,实则骄横自大,没什么斤两的家伙,去坐那个位子更合适了。”
东君单手伸出,其上凝结出了一面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