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小子,不知以什么秘法入了万劫不磨身的门道,并且将神血尽数炼化,没有丝毫浪费,只这一点!
天下间,就没有比他更加神异的人物了!
“你这秘法,一经施展,可有隐患?”
商王辛想到了什么,于是语气凝重问道。
得到什么的同时,就必将失去一些相应的代价。
这种守恒的规则,是所有修行者踏上修行之路后,都会冥冥之中感知到一些的。
但季秋当下吐出的一席话,却是叫他彻底打消了这种念头。
“王上无需为我顾虑。”
“季秋修行时至于今,每一步都是走的极为坚实,堪称稳扎稳打。”
“以玄鸟之血,而破天人关隘,乃是厚积薄发,从无隐患之说!”
看着眼前人轻声一笑,胸有成竹。
商王辛本来沉寂了整整数千年的心境,终于,隐约开始有了些微的颤动。
或许...!
他当真能在这后辈的身上,看到重见天日的希望!
而不是,屈服于那女人的手里!
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便踏足到了曾经玄商的顶点,仅次于那寥寥数人!
这份实力,他有理由相信,此子能够重新聚拢九鼎,将这青铜古殿内的囚笼,给他一朝聚势轰开!
于是,商王辛的目光稍稍下移。
他注视着那殿内中心,也是如今唯一余下的九鼎之一——豫州鼎。
眸光中夹杂着前所未有的复杂。
余下的九鼎,散落天下,唯余这尊最重要,也是九鼎核心的豫州鼎,还在这朝歌城中,未被掳去丢失。
之所以能保下,当然不是因为那些神血后裔止住了心中的贪婪。
而是他曾经的那位枕边人,亲自降下了法旨,留下了这尊由他亲自铸造,彰显了当年辉煌,但如今却是见证了他走向落寞的大鼎,以此为鉴。
好叫他亲眼看着,自己如今的狼狈。
按照她的原话来说,便是:
‘希望王上,能在未来的有朝一日,彻底明悟。’
‘可怜的坚持,其实一无是处。’
一想起这,商王辛的心中,便有无名怒火,灼灼升起。
紧接着,他便看向了眼前的季秋。
身怀玄商王血,得玄鸟传承,又突破到了第四境!
无需再怀疑了。
他就是继承九鼎,最好的人选!
这样想着,帝辛的眼神逐渐肃穆起来,像是做好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要将玄商的九鼎,代表着此界气运的至宝...
交付给眼前的年轻人!
即使现在九鼎已经散落四方,被他人掳掠而去,只余下了孤零零的一道豫州鼎,尚还遗留在朝歌。
但就算是这样,那些宵小,也不可能真正执掌着这些散落的气运大鼎!
只有玄商的王,以及受到这片土地苍生的首肯,才能真正执掌,余者,不过只是能够勉强御使罢了,根本不可能发挥出它们真正的威能!
而且对于人选这点,商王辛自然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谋算。
四方天柱,九道神链,将这座沉寂的王宫,给彻底镇压了,帝辛的修为无法动用,再加上其中禁锢之强,哪怕季秋跻身天人,也无法破开。
唯一的办法。
便是再聚九鼎,以无敌的地上气数,彻底打破这天上神圣布下的囚笼!
那汇聚了地上苍生的气运至宝,必定能够做得到!
经过了几千年,他才等来了一个这么适合的人选。
他...再也等不起了。
于是,被锁链困缚住的商王辛,一声大喝:
“既然如此!”
“那,吾就将玄商的所有后手,尽数都压于你身了!”
“接着!”
一时间,这尊古老的王,头颅焕发神光,双眸演化日月,气势宏大,颓废尽去。
连带着那铭刻山川河流,飞鸟走兽的三足青铜大鼎,都随之泛起了微微荧光,嗡嗡颤鸣个不止!
“起!”
锁链哗啦啦震动个不停,属于神只留下的烙印,开始闪烁复杂的光泽,将帝辛本来突然暴起的气息,复又缓缓镇压了下去。
不过随着他的话语道出,豫州鼎当下被其驾驭,直接震起一圈烟尘,横空挪移,便落在了季秋的面前!
“玄商鼎盛之时,横扫诸夷,统御九州,平定四海。”
“是以收拢天下奇珍,以最为顶尖的匠师,分于九州,各取一方气运,合天地之造化,共铸鼎九尊!”
“其以九州为名,得之者,可得气运庇佑,苍生之力加持,哪怕是毫无修为,都能凭借九鼎之一,与四境之辈比肩!”
“今日,我将中央之鼎,豫州鼎交予你手,并以吾仅剩的几分神通,助你炼化于它!”
“来日,你若能将散落的九鼎聚齐,九鼎归一,将其化作山河圣鼎,便可轰破我这朝歌的封印,叫吾重见天日!”
“滴一滴血,季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