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差距当真如此之大?”
还未动手,只将大戟横于身前,飞羽王一身青甲震动,有清光溢散,好似被那女子一指压的不轻,只咬牙道:
“既不是为了妨碍本王,龙君又为何如此作态?!”
“莫非,是想要叫我东海三圣出面,才能劝退阁下吗!”
一声咆孝,这妖王奋力震开了周遭气流,胸膛起伏间,好似顶住了莫大压力一样。
此刻,他的心中与方才再不相同,已是没有了与敖景较一较劲的心思。
见得此人搬出了东海的名头,女子更是轻哼一声,状似不屑:
“东海又如何,你今日就算是将妖圣请出,本君依旧如此!”
她的步伐,踏在了虚空,继而一步迈出,穿过了飞羽王的身侧。
就在女子走过之时,一道声音入了这青甲妖王耳畔:
“那人,本君整整找了他上千年。”
“我都不敢动他分毫,你又怎敢取其性命?!”
冷冽的一如寒冬霜降般的话语,只待落罢。
飞羽王喉咙顿时一噎,刚想说些什么,突觉有大恐怖降临,呼吸一窒,勐地转头。
却只见得那女子掠过他身侧之后,便转瞬消失,只余下青金宫装一角残影,就再也觅不得分毫痕迹。
他抬起了手臂。
那散发无尽神光的青色战衣,在不知何时开始,竟寸寸龟裂,碎裂了起来,不可制止,难以逆转。
同时碎裂的,还有他的手掌,以及他的整个身躯!
“不...不!”
终于,这妖王的心头有了恐慌蔓延。
他根本不知道,不知道那女子是何时出手的!
简直是...如同天渊般的差距,令人绝望!
他嘶吼着,想要踏出这片领域,回到东海,或是将那正与玄阳真君斗法的另外两尊妖王请来助阵。
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飞羽王发现,自己的身躯就好似被一座巍峨神山压着,根本没有了一瞬数千里,天涯若等闲的无边威能。
此刻的他,连在这穹霄迈出一步,都需要费了莫大劲来,与那无甚法力,垂垂老矣的凡俗蝼蚁,一般无二!
又谈何,跨越那遥遥距离?
“我怎会...死的如此荒谬?”
“简直荒唐!”
“那人是谁,究竟是谁?!”
飞羽王无声咆孝着,他的四肢,身躯,头颅...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泯灭于无形。
最后,只余下神魂还在顽强的抵抗着,但也在不久之后,便化为了虚无。
在临死的最后一刻。
他的心头,慢慢浮现起了那手持赤红道兵的道人身影。
然后,一切都沦为了寂灭。
到了最后一刻,飞羽王都不信,自己竟会因为这般荒谬的理由,便陨了性命。
足以媲美法相真君,号令三山五岳的大妖王,就这么戏剧性的了却了他的一生。
荒诞!
...
却说那战局之间。
季秋袖袍一甩,有心算无心之下,以超凡脱俗的紫霄剑经驾驭元阳道兵。
就在那蛟龙烛阴横击而来的一瞬!
法域张开,道兵出鞘!
太平法域,叫得这妖丹巅峰的大妖动作一滞,而就是抓住了这个契机,季秋按住元阳剑,一剑分生死!
待到那剑光划过,泼天蛟龙血顿时喷洒不休!
一剑削龙首!
哪怕烛阴神魂未泯,但从此刻开始,他的战力也是无限接近于零了。
将压箱底的道兵手段展现出来后,这战局之上,能够与季秋争锋相对者,便只余下了那金鹏,亦或者其余大妖联手。
不然,怕是威胁不到他的性命。
然而可惜,眼下并非只是他一人所处的战场。
见得元阳道兵出鞘,在座的都是识货之人,自是免不得震惊之色。
尤其是听涛阁驰援而来的那杜真人,联想到昔日镇元山异象,当下童孔一缩,猜出了当日引得北沧真君现世者,怕就是这神霄山的季真人无疑。
诸人心中,心思如电光火石般接连闪过,但己方有如此大势加持,当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时间,群妖示弱,金丹术法频频显现!
季秋执元阳剑,风采绝代,先是乘胜追击,剿灭了那蛟龙神魂,后又助驾驭一口大鼎的温真人,将那金鹏赤明重创逼退!
滚滚妖潮,来时汹汹,但随着高端战力越发吃力失衡,败退已是注定之局。
一番艰苦鏖战过罢。
那大妖陨了大半,群妖显出颓势,哪里还能继续厮杀?
随着大妖带头遁走,东海群妖顿作鸟兽,一哄而散,往来时四下逃散而去!
北沧诸修,大胜!
见得群妖退散,金丹真人们,都是大松了口气,感受着丹田内近乎枯竭的法力,一个个不顾形象,便大口吞服丹药,想要恢复几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