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出道以来,便是因报了家族血仇而闻名,后更是走到哪杀到哪,虽从不滥杀,但却也铁血无比。
很多人都以为,他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一副样子,没甚么其他变化。
但今天,他却破天荒的换了个表情。
“元阳剑,先生...”
青年站起身子,口中呢喃着曾经的一幕幕记忆,随即复又慢慢闭上了眼。
就在刚才,他曾经成就真君之时,布置下的一缕分神禁制有所触动。
因此,他见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再见到的人。
“得见上一面啊。”
良久,陈玄睁开眼睛。
同一时间,他的指尖虚空绘符,轻轻一弹,便将讯息传了出去。
紧接着,这尊真君迈动脚步,准备将一些琐事处理完毕,便回那遥远的北沧域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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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传出那道讯息的瞬间。
一道浩大的道音,陡然在他这洞府之中传来:
“北沧,如今正值紧要关头,你欲作何而去?”
片片风沙袭来,待到陈玄迈步走出室内。
便见得那洞府外,有一着白金云纹道袍,脚蹬一双青云履的威严修士,已是到了近前,眉宇带着些微忧虑。
这白金云纹袍,又称玉衡袍,乃是玉衡圣地门下,才可穿着。
而眼前这人,号曰清宣真君,为玉衡宗六方峰主之一,贵为法相。
如今,在这玉衡宗下辖的仙城坊市坐镇。
这城名为天鼎仙城,为倒悬于地,御于空中的一方大型坊市。
数遍周遭道域,能与之貌似者都是寥寥,哪怕玉衡宗下辖,诸如此类,也不过二三而已。
其光是收取交易佣金,就给背后的宗门带来了不小的好处,门下资源,也大都由得此城提供,为战略意义上的重中之重。
听得这清宣真君的话语,陈玄抬起眉头:
“道友,你玉衡以莫大资源,请我出手坐镇此城百年,如今不过只余下最后十载而已,根本无甚风浪。”
“再说了,有道君坐镇,魔宗,妖患,哪里能祸及这天鼎仙城?”
“本君这边有事发生,需要移步他处,若不然我将这最后十年的资源奉还,自此你我两不相欠,如何?”
拱了拱手,陈玄言语无甚波动,这般讲道。
对此,那清宣真君心中微恼,只觉先前讲是百年,你这到了末期反悔,颇有些不太地道。
但思及此人实力,他也没甚好说,再加上如今顶尖存在一同而去,更是给清宣真君心头添了几分阴霾,最后张了张口,也只得无奈道:
“真君,似你这般境界,应也听得了几分风声。”
“我也不瞒你了,那事儿,是真的。”
“所以纵使你当真有事,只要不是万分紧迫,可否再多逗留一些时间?”
“本君与玉衡也不是那等小气之辈,若真君愿意,到了你离去之时,我可做主,再多赠与你圣药一叶,如何?”
清宣真君口中的圣药,乃是一株九叶青莲,其之一叶,也比之四阶宝药,药效强出了一大截不止。
取下一叶,得再过近千载蕴养,这青莲才能再长出来,更有荡涤道体,增进道韵的功效,颇为珍贵,可谓是一叶难求!
面对着这等大手笔,哪怕是陈玄,也不禁动容。
而且,他更是敏锐的捕捉到了清宣真君话语里的含义,面色微微生变,当下便道:
“真君的意思是,道君与仙盟的诸位上真,当真都一同离去了?”
这消息,陈玄作为真君之中的佼佼者,自然也是觅得了几分。
对此,清宣真君面色颇为沉重:
“是这样的。”
“具体是因什么,道君也是语焉不详,没有说得明白。”
“而天鼎仙城,乃是我玉衡圣地重中之重,如今道君不在,仙魔两道,人妖之间,暗流涌动越发紧迫,若是生出意外,待到道君重归,我甚愧矣!”
“道友且再坐镇十余载,待到本君请来同道助拳,介了那时道友再去,想来也不算迟?”
清宣真君话语里,带着些商量的意思。
对此,陈玄沉吟过罢,终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烦请真君快些吧。”
“本君此去倒确是有要紧之事,不过再等一等的话,也不是不可。”
“只是有一点,待到时期一至,本君便要就此离去了,到了那时,纵使真君再留,也是爱莫能助。”
“这点,可得事前说好了。”
听得陈玄松口,这清宣真君自是缓了口气,忙拱了拱手:
“如此,便多谢道友了。”
“道友放心,一应酬劳,我玉衡不会拖欠分毫,那九叶青莲的一片莲叶,我也会一并送予你手。”
说罢,这位真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