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到他再度睁开,神色已是彻底转化为了冷硬无情,方才的怅然若失,再见不得一丝一毫。
“鄂王、北都侯、老不死的儒士、紫霄山的老道士、剑宗余孽、还有我那好侄女和鄂王家的小子...”
“七尊金丹级数,还有鄂王和张子厚这两天下绝顶!”
“傀儡宗的那老鬼,指着他自己,肯定是靠不住了。”
背着双手,赵牧感受着不远处帝陵内,那股阴冷的气息,心中澹漠。
前些日子庐江的讯息一出,再加上莫天行和血海道那简真人的死讯。
哪怕是将太祖之躯炼化了一二分,那傀儡宗的老鬼,都是心神惊惧,虽说嘴上答应自己信心满满,能将来犯之人尽数诛杀。
但实则,赵牧早就看透了,那老鬼正准备寻个时候,便直接跑路呢。
庐江一战,鄂王和他那侄女一脉暴露出的实力,是个人怕是都得吓破了胆子。
更何况是那阴沟里的老鼠儿?
“不过吞了朕的气数,挖了朕的祖坟,你还想走?”
“这可由不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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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牧脚下黑气生出,随后踩踏于虚空,这宫门守卫,竟无一人注视得到他。
待到他往那帝陵之中行去。
一阵寒风,不知为何,从这偌大燕京四处刮起,随后...有一层血色,似乎笼罩在了天幕之上。
“快看,那是什么?!”
赵牧背着身子,在他后方有一个个卫士指着天上的血光与寒风,不由惊呼出声。
听到这沸沸扬扬,在宫内四处响起的一道道声音,青年嘴角轻勾:
“借帝王气布天魔血炼阵,十余年筹谋,尽在此刻!”
“只可惜啊...却是无那赵皇玺,不然,手段还能再多几分。”
“但就算只做到这般,也足以更进一步了。”
“结成金丹之后,沟通天地之力,为金丹初期,而更进一步,就是结成法域,法域之内无敌,此则为金丹中期。”
青年一边走着,一边轻喃出声。
而随着他的自言自语。
只见那后方远处,本来惊呼出声的卫士,却随着一阵寒风吹过,全身的气血与生机,都化作为了一缕缕的养分,飘散而出,往那天边大阵涌去。
让得那本笼罩了整个燕京的血色大阵,更加鲜亮了几分。
这一幕,在被这阵法笼罩的偌大京城内,随处可见。
活生生的人,一身生机都被汲取殆尽,转瞬血肉枯萎化作枯骨,成为了肥料,连一声惨叫与哀嚎都未发出。
清晨无光,乌云与血光笼罩着昔日繁华的京都。
如同末日来临,又好似鬼蜮临世。
还有二三百余万人存在的燕京...
顷刻之间,在这血色笼罩下,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彻底变成了一地枯骨如山的死城!
而天边转化的血气,复又被那宫门之内的青年汲取,力量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幅度,迅速增强着。
“凡俗之人,能够带来的收益果真微小不堪,但数量达到了一定程度,也确实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只可惜哪怕是邪魔七道,也不倡导血祭苍生,以众生为刍狗,因此干完这一票,朕算是彻底自绝于天下了。”
“但在朕来看,只不过是一群没有妙法的家伙罢了,真给他们朕的法,一个个的当真能把持的住?”
“虚伪!”
看着手掌上血色脉络隐于体表之下,赵牧昂首,有些冷笑:
“可朕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天魔法中,既有血祭生灵,以为助力的大阵,朕又凭何不能拿来去用!”
“用这一城蝼蚁换我一身金丹后期,万寿真君有望,实在是值!”
“左右皇帝也做够了,也是时候换个身份了。”
“什么皇帝?不过是抢来的而已。”
“朕,本就是魔啊!”
“哈哈哈哈!”
一阵通天彻地的大笑声罢了。
燕都,彻底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