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心疼好友受此打击,但此时必须令对方振作起来,“太冲,你可这某这些年处理了多少案子,又有多少被害之人与凶手是没关系的?”
见他转过头来,王玄之接着说,“有些凶手他们连不良嗜好都没有,是个十足的好人,可与被害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或者是因为对方的容貌,或许是因为对方的衣着,又或者是他们身体上的某个特征,刺激到了凶手,从而犯下一连串的罪恶。”
“相貌乃父母送的,气韵爱好等,乃是个人后天的特质,不管他们如何装饰自己,都与旁人无关,至多看不顺眼的,骂上一句伤风败俗,但这些都不是他们被害的理由,更不是凶手行凶的借口。”
“还有更离谱的案件,只是因为被害人说了一两句话,被成了他们被害的理由,归根究底只是因为凶手在孩童时,受到了一些伤害,而他们伤害孩童时的凶手,与被害人说的是一样的话,刺激到了凶手童年不堪的记忆,导致他们犯下大错。”
“凶手固然可怜,但被害人才是最冤枉的。他们因为莫名其妙的事,导致这一辈子再也睁不开了双眼,甚至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更多的则是夫妻之间的矛盾,有夫受不了妻子的,却不敢对妻子下手,反而去外面找与其有相似特征的,还有受不了丈夫的,等等,最无辜的是从头到尾,都与此没有干系的人。”
“更悲哀的是,很多家事只有演变成了悲剧,官府才有插手的资格。是这个世道和人心的黑暗,酿下的惨剧,从来都不是被害人的错——有错的从来是施害的那个人。”
“太冲你可愿与本官,一起抓住那个背后害你的人?”
阮思仿佛看到那艘渡人的船,徐徐驶出迷雾,朝他走来,不管迷雾再大,船始终行得稳稳当当,不受任何迷障的影响,来到有需要的人面前。
船夫朝他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来吧,某渡你过去。”
阮思笑着伸出了手,“谢谢!”
道一他们几人,无声的看着这一场名为救赎的戏落幕,一个个眼眶都有些红,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和这些人待久了,也受到了感染,真实鲜活的受害人就在眼前,一种难过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口。
她不太能处理好这些感觉,觉得太过于陌生了,“方才寺卿也说过,凶手行凶看似毫无特征,其实还是有迹可循的,每个人心中都有欲望,当一个人控制不住时,就会变质成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