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脸皮厚黑,也看不出红不红,青不青的,“既然王寺卿他们如此看重于你,还不过来帮忙,等着阿翁一把老骨头动手吗。”
阿翁真的同意了,袁不屈的欣喜在触摸到棺椁之时,变得荡然无存。
双方并不是真的需要他帮忙,只是给袁青柏一个台阶下而已。
事实上,道一独自就揭开了笨重的盖子,棺椁并未封钉,她以灵力轻托起盖子,放置在一旁,不管惊呆了的祖孙,她开始查看棺椁里的人,准备来说是,死者。
那张脸前不久才见过,袁大朗畏畏缩缩的形象深入人心,可是这才过多久,今日正好立夏,不过一个春夏而已,便是阴阳两相隔。
不过一瞬,她收起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仔细验看棺椁里的人,“死者男,年约二七,死亡时辰两日前,除了眉心的致命伤,身上并无其他外伤。”
“眉心的伤口是棠儿跌进池塘摔出来的伤口。”袁青柏仍旧拿出那套说服袁家上下的说辞来。
道一对他摇了摇头,“许是这场丧事来得及,你们办得也仓促,所以身上死者还有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袁青柏在问,心里却犯嘀咕,这外头的人拿了钱竟然不好好办事,连他儿子的身子都不擦洗干净。
道一拿出一片极小的红色羽毛,“寺卿你说,什么样的池塘里才会有这种羽毛?莫非是长安集市里那种,专门给家禽拔毛的温水盆子?”
王玄之没懂为什么给鸡拔毛就要温水盆子,但不妨碍他推敲其他的,“袁大郎死时,你们说是前儿儿个夜里,既是起夜,必然身着寝衣,何以会沾了平日根本触碰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