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宁点头,她左右看了看,“爸,咱是不是也在船上放一架钢琴?”
他们都呆在飞桥下。
这艘船的飞桥区挺大,既有船长驾驶区,后面又有卡座,可以在高处吹海风。
李父:“有病。”
李清宁:“在船上练琴,我指不定有动力。”
李母觉得:“那可以试试。”
李父:“也行。”
李清宁不屑理他们,让江阳躺在她腿上,让他稍微舒服点。
就好像谁没老公似的。
***
一个很普通的北方农村。
天有些凉了。
秋叶在这里很明显,叶子在变黄,枝头在变单调,枣子在变红。
大妈拿了一根打核桃用的竹竿,站在院子里,狠狠地抽打院子里的枣树。这枣树挺有年头了,现在已经老了,主干上去分俩杈,一杈已经枯了,没结果;另一杈结的枣子倒是不少。
虫子不少。
她狠狠地抽打枣树,枣子像一颗颗“炮弹”一样落在地上,有一颗还打在了她手背上。
她又疼又累,歇了歇,又拿起竹竿打临近房顶的树枝。 海棠书屋
这是一个小平房,下面是饭擦子,就是烧柴做饭的地方,这平房是一个小斜坡,枣树有一枝搭了过去,上面硕果累累,要是往常,孙子早就把那儿吃干净了。
但现在——
孙子在他外婆家,他外婆家在乡上,上学方便。现在都是中心校了,小山村没学校,都得去乡上上学,所以她儿子和儿媳外出打工努力挣钱,打算买个房。
大妈坐在台阶上休息。 中铁小说网
等买了房,以后这院子就她一个人住咯。
可能有一天死了,都得好几天才被人发现。
她一个经常坐在一起唠嗑的邻居就是。冬天生煤球炉取暖,煤气中毒死了,她们几天没见,还以为她有事儿没出来呢,得觉察出不对劲儿,找年轻人翻墙进去看,人早没了。
那样没了也挺好。
不痛苦。
这人老了就没用,唯一有点用的——
大妈看了看手机,就那通电话了吧。
想起这个电话,她就笑起来。
有一段时间,她经常接到一个电话,一问就是打错了,然后,还打,还打错了,她想过很多种答桉,闹鬼,地府里老头给打的,恶作剧,电信公司故意耗她电话费呢。
后来。
邻居告诉她接电话不收电话费。
她就不挂了,也不问了,知道对面心情不好,偶尔还唠叨着劝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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