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四是南关的一个小包工头,从来没接过什么大活儿,这次张宏告诉他肉联厂百十万的工程给他干,把他高兴的一宿没睡着,今天老早就在宴宾楼定了包间,又狠了狠心,拿了三个信封,每个里面装了五百块钱。
谭成原本是车马店的伙夫,跟着起哄造了几天反,又仗着出身好年纪轻,结合成了革委会副主任,可上上下下没人拿他当回事儿。今天被贾四和张宏敬若上宾,几杯酒下肚就飘飘然了。贾四趁张宏解手的档口,拿出一个信封塞到谭成兜里,谭成想客气两句的,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正好服务员上菜,也就不用说了。酒足饭饱之后,谭成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贾四把另两个信封塞给张宏,张宏说:“咱哥俩还用着这个吗?”
贾四说:“小意思,孙局长那里也请张科长捎过去吧。”
张宏说:“还是你自己给他好,明天我领你去他办公室吧。”
王东福越想越有气,事情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姓孙的还一声不吭,这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以他以前的做派,早跟这孙子拍桌子了。他拨通了培元的电话,说要和姓孙的干一场。
培元说:“干他是肯定的,关键是什么时候出手,如果你现在不理他,他们能搞到什么样?”
王东福说:“你不是让小高把图纸和资料都拿回来了吗?没有图纸他们没法施工吧?”
培元说:“钱呢?省厅拨的钱呢?”
王东福说:“钱都在食品公司账上,公司给肉联厂开了个专户。”
培元说:“会计可靠吗?”
王东福说:“绝对可靠,而且没我的签字他也不能放钱啊。”
培元说:“别说那么绝对,把你的印鉴暂时自己拿起来,大笔开支必须你批准了亲自盖章,也等于给会计减轻压力,毕竟对手是局领导。”
王东福说:“这孙子要是直接找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