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问道：“方主任您身体不舒服吗？”

方主任噢了一声说：“没事，没事。”

培元说：“您如果有事，我就改天再来汇报。”

方主任说：“真的没事，我也有话想跟你说呢，你先说吧。”

培元说：“我想陈主任来，肯定要和您交谈，前段时间公社不是想搞养羊项目吗，我没参与意见，但我不看好这个项目，我建议您可以搞一个农业技术推广公司，下一步我们的良种需要推广，现在正在搞谷物脱粒机，小农机的市场大得很呢，家庭养鸡养兔前景也很可观，这个公司不需要投资，还可以提取一定的推广费用，关键是稳妥，进退自如。您如果觉得可行，可以作为您的思路，汇报给陈主任。”

方主任说：“你想的很周到，确实是在帮我出政绩，只可惜眼下时机不成熟。你听说了吗？咱们公社又来了个杨副主任。”

培元说：“听说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敢说。”

方主任说：“是啊，但他有靠山啊，他叔是县革委的杨副主任，外号北霸天，原是北关一霸，无恶不作，现在竟然成了风云人物，还有一个县革委副主任姚成山，原来是县委的事务长，这个人两面三刀，阴险毒辣，两个人臭味相投，狼狈为奸，现在又成了亲家。他们拉帮结派，为非作歹，人人皆知，卫县是他们的天下，一把手也无可奈何。咱们这个杨副主任就是个小混混，大字识不了几个，可仗着有后台，敢打敢冲，原是市管所的临时工，一步步被提成了公社副主任。来到西苑后，一点规矩不讲，其实是不懂规矩，四处插手，胡言乱语，偏偏有人买账，这些人想通过他攀高枝，具体有谁咱今天就不说了。这不，这小子放出狂言，姓方的办不成的事他能办成，这几天纠集了几个人，要办养羊基地呢。”

培元说：“您是什么态度？”

方主任说：“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连说都没说一声。”

培元说：“那就让他们蹦跶几天吧，还能翻了天吗？”

方主任说：“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出什么办法对付他们，他们把我打入宋主任的阵营了，可我和宋主任没有任何私下交往，宋主任都在忍气吞声，我还能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