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说:“您说个价,我回去看看。”
柳会计和东来合计了一下,报价是萝卜一分,白菜二分,地瓜三分。
大陈说:“这么贱,够跑腿钱吗?”
柳会计说:“反正我们也得空车去拉煤,起码省了卖菜的功夫了。”
大陈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吧,年前你们就拉着菜和地瓜去一趟,我保证给的价比你说的高,你们拉的煤保证比以前的价格低,具体差多少我得回去看看。一来这是公家的事,不能离谱,二来你们长年用煤,我不能下回就不认人了。如果只这一回,我自己掏腰包也掏得起。”
玉海说:“东顺,玉山,咱仨一块儿敬陈主任一杯,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喝下酒,柳会计说:“陈主任把话说到家了,咱也不能含糊,陈主任,你千万不要为难,菜多少钱随行市,煤多少钱按规定,这就帮了俺的大忙了,卖菜买煤都不用费功夫了,不管咋样,陈主任你这个朋友我们是高攀上了。”
玉海说:“咱定个规矩,谁敬陈主任酒都行,自己喝干,陈主任舔舔就行,咱不能这么些人灌陈主任一个。”
心里高兴,酒场上气氛就活跃起来了,玉山也和培元互敬了两杯酒。大头和张斌也挨个敬酒。
柳会计说:“我一直觉得有点怪,这陈委员和张委员见了培元都相互啥也不叫,今天陈主任来了和培元也是啥都不叫,城里人难道还不如咱这农村人讲礼貌吗?”
培元说:“我刚才不是叫陈哥了吗?”
柳会计说:“只是替咱村求人家办事才交了一声哥。还不如人家陈委员,张委员呢,一口一个陈哥叫着。”
大陈说:“我都不愿意听他俩叫我哥了。”
玉海说:“这么了?”
张斌看培元笑着不说话,就说:“我说吧,原来我们几个都叫陈哥,但是陈哥马上要降级了。”
柳会计说:“我明白了,陈主任要当妹夫了。”
大陈说:“还在争取。”
玉海说:“那怎么不愿意听他俩喊哥了呢?”
大陈说:“他俩喊培元师傅,喊我哥,这不更论不清了吗?”
柳会计说:“我没听你们喊过师傅啊?”
大头说:“师傅不让喊。”
培元说:“闹着玩儿的,不算数。”
大头说:“还是农村好,街坊邻居都把辈分分的清清楚楚的,该叫啥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