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厂长说:“说得好,我们现在还有先手之利,等都重视起来了,再抓人就难了。小丁你快说说怎么做。”
培元说:“先说人才,这马老师是人才中的人才,他的水平在全省都是公认的,现在纯粹是义务帮忙,一分钱报酬不要,他还怕学校说他干私活,我们宣传队到今天的水平,马老师居功至伟,我以前也不敢谈这个话题,但一直对马老师心存歉意。马老师的夫人是舞蹈演员,当年也是省歌舞团的台柱子,现在在豫剧团工作,纯粹是浪费人才,如果把这两个人拉来,我们的档次立马就上去了,咱们厂一两千人,找几个好苗子还是没问题的,艺术也不都那么神秘,比如歌唱演员,主要是靠天赋,只要嗓子好,老师教的好,很快就出成绩。演员可以借用,真好的就早点留下,免得被别的单位挖走,像卢全这样的,很快就有人下手。至于财和物反倒简单了,这要看市里希望我们达到哪一级水平了,我们参照同级配置申请拨款就是了,不在钱多少,最好市里拨款,到什么时候也不给别有用心的人说我们不务正业留借口。”
书记说:“行,你跟马老师谈谈,看他们什么想法再说,估计市里出面,调动和借用都不成问题,不能老是让人家义务帮忙还心里忐忑。”
金厂长说:“有招工指标就把卢全这样的人招了,只是指标太少怎么办?小丁还是临时工呢。我们更怕小丁被挖走啊。”
培元说:“金厂长不用考虑我,只要您二位领导在这儿,我这个临时工就不会走。”
培元找到马老师,一番商议后,马老师说:“只要不让我像干私活似的,偷偷摸摸就行,我看还是借调吧,从长远说,我想从事这个专业还是在学校,机床厂毕竟是工厂,当年省歌舞团不是说下马就下马了吗?至于李丽倒是可以考虑调调,她在豫剧团简直就是鸡鸭同笼,在那儿就是煎熬。不过搞舞蹈可是很难出成绩的,而且很苦,我怕成年人难以坚持。去了搞不出名堂来,显得你也不好。”
培元说:“李老师去了,指点一下这些舞盲,应该使节目有很大改观吧,也不能指望这些人搞什么纯艺术的东西,您跟李老师商量一下再说好吗?”
望着马老师的背影,培元心里有点苍凉,这么好的一个人,不图名不图利,只想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就因为出身不大好,业务太好,被说成是资产阶级教育出来的黑苗子,如今还不到四十岁,已经有点老态了。
下班了,培元推出自行车,看见小燕从远处过来了,就等在路边,谁知小燕来到跟前,连招呼也不打,昂首挺胸的加快速度窜过去了。培元愣在那里。
李玲走过来问他:“发什么呆呢,怎么还没走?”
培元说:“我刚走到这儿,看到小燕从那边过来了,我就停下等她一块儿走,谁知她走到跟前横眉立目的连个招呼都不打,加速窜过去了。”
李玲说:“大概是没看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