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聪聪见怪不怪,缓缓开口问:“郁礼德,你敢报官吗?”
语气平淡,语速很慢,愣是让在场的人听出几分威胁之意。
全场的人都看向郁礼德,郁礼德浑浊老眼愈发晦暗。
他不确定郁聪聪对当年的事到底知道多少,若是捅到官府……
想到上次知府对郁聪聪的态度,无奈的咬牙切齿,他不敢,只能怨恨的瞪着郁聪聪。
张氏一脸焦急的说:“老爷,怕什么,不孝的是她。我们没有错。您看您的伤势,您看这满院狼藉,这次不让官府治她的罪,下一次说不定她就会在郁府杀人放火。”
郁礼德有一瞬间的动容,但还是没有派人去官府。
郁聪聪收起笑容,审视郁礼德。他到底在怕什么。
为何完全没有上一次的理直气壮,一定是今日发生的事让他心虚。
郁聪聪觉得一定跟娘亲的事有关。
看来得再给郁礼德施压。
她又拿出一张崭新的嫁妆单子说:“第一,这是我娘的嫁妆单子,上面的东西要一模一样的还回来,三日后我会来取。第二,半个月内查出陷害刘姨娘的罪魁祸首。最后,郁家八成产业现在就交到我上。”
小翠拿着密密麻麻的嫁妆单子,还未交到郁礼德的手上,张氏一把抢过去撕得粉碎,激动的说:
“就是你娘害死的刘姨娘,就是她害死的。她的嫁妆都是郁府的,你休想抢走。”
郁聪聪注视着张氏的双眼问:“你为何如此笃定是我娘害了刘姨娘?你亲眼看到了?”
张氏立刻回避郁聪聪摄人心魂的目光,吞吞吐吐道:“府里人都是这么说的。我听别人说的。”
“别人是谁?”郁聪聪没想到娘亲的事情会从张氏这里找到突破口。
张氏今年二十三岁,嫁给郁礼德四年。
十七年前她才六岁,能知道什么?
郁礼德带着警告意味道:“张氏,你听谁说的?”
张氏再次回避郁聪聪的视线,梗着脖子说:“不记得了。总之你娘的嫁妆都是郁府的,你休想拿走一件东西。”
郁聪聪直直的盯着张氏,若有所思。
张氏肯定知道什么,那就从她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