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从姚欢歌长到这么大为止,只有云锦词一个人给了她片刻的慰藉,而碧珺和她一样都是深陷泥泞的人。
它是姚欢歌的同伴,是她的知己,是了解彼此过去并且可以互相依靠的挚友。
但唯独不是姚欢歌的光。
姚欢歌的眼睛很亮,亮的像是含着一点泪,可她早就哭不出来了,哪怕段齐平死在她面前,她也没有喜极而泣,只是一脸恍惚,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碧珺,我不能拿那种腌臜不堪的事去玷污锦词的,她那么得干净……她只要对我笑一笑,说一说话,我就很开心了。”
碧珺不知道该怎么说,它最后选择了沉默,白光一闪,化为了一只乌黑的鸟,然后落到她肩头,如同很久之前那样,轻轻靠在她脸上。
无声的安慰。
碧珺咬着牙,大喊道:“云锦词,你是她的光!你要是死了,你对得起她吗?”
碧珺的眼泪落在云锦词手上,让她骤然清醒过来,手一松,那把小刀化为灵气消散在空中。
“抱、抱歉。”
碧珺松开她,云锦词的手无力的垂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反反复复的呢喃着,像是在为刚刚的行为感到抱歉,又像是在对姚欢歌说抱歉。
“不要抱歉。”
“你没做错什么,也没有欠她什么。”
“她不会想听的。”
碧珺见她没有自残的念头了,就从她身上站了起来,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红痕和脖子上的青紫,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烟杆,将熄灭的烟丝重新点燃。
它慢慢的抽了一口。
烟气飘起的那一刻,那张妩媚的脸变得有些朦胧。
隐隐约约的,云锦词好像又看见了姚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