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词大步走进去,就见一个黄皮子精立在桌上,前爪捧着一只碗,大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表情。
“溪来啊,再给我喝一碗嘛。”
少年坐在灶台后面看着火,大概因为已经鸡汤已经好了,此刻只是为了保持温度,火势很小,淡淡的猩红照在柳溪来脸上,微微跳跃。
他没有发现云锦词的到来,只是又添了点柴,温声道:“不行,你已经喝一碗了,鸡汤是给师姐准备的,她受伤了,应该要好好补补。”
不忧立马道:“我也受伤了,我也需要好好补补。”
柳溪来瞟了黄皮子精一眼,那家伙虽然的确受过伤,可在河溪村时隔三差五偷回鸡吃,所以并不瘦弱,反而看起来肥嘟嘟的。
“你并不瘦。”柳溪来直言道。
不忧尽力把自己缩起来,故作委屈道:“我这是毛发长,所以显得很肥,但其实我可瘦了。”
云锦词实在忍不住了,冷笑一声,道:“那就把你的毛烧了,看看你到底有多瘦。”
不忧吓得爪子一滑,那只瓷碗就这么摔了下来,但好在云锦词及时施法接住,才没有让碗摔碎。
云锦词把碗放到灶台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不忧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
“你知道——”她面色严肃,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字来,“我这一个碗多贵吗?”
不忧四只爪子开始扑腾,“啊啊啊啊,云锦词,你这老女人,快放开我!不就是一个碗嘛!是碗重要,还是我重要啊?”
云锦词毫不犹豫道:“当然是碗啊。”
她认真解释道:“这套碗具是我从洛游那儿坑,啊不是,要来的,在瑶光峰度过了十年的风风雨雨,可以装饭不烫,可以装汤不漏,甚至渴了还能当瓢舀水喝。”
她扫了眼不忧,面露嫌弃道:“你有什么用?你抱在怀里沉甸甸的,扔在地上贼眉鼠眼,一身毛发就跟烧焦的锅巴一样,咦——,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