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你好像有媳妇很懂似的?”
裴骁斜他一眼,皱眉低语,“正因为她如此性情,我若是太热情,定会将她吓到,指不定她还会怀疑我是不是还对她有什么别的祈求,将人推的更远。若徐徐图之或许还会有转机。”
嘴上这么说,但裴骁心中也急躁上火。
他的阿泠是个肚量极大的姑娘,里头藏着亲人,藏着朋友,甚至藏着天下。
从前嫁给齐二是为了保护她母亲,与齐二翻脸和离,导火索是紫竹几个,同意嫁给他为妻,更是为了她兄长和天下寒士……
越走近她,裴骁越心疼。
心疼她被当做攀附权贵的工具,心疼她在困苦中艰难求生。
若是他对她的好一下子太浓烈,她自然会在表面上接受他,却会将这些好隔离在真心之外,像民间小贩们售卖的冰糖葫芦一样,外表的糖霜与果核永远相反,只是将那层甜蜜外壳展示给他看而已。
可裴骁要的是她薛扶泠的真心,他要她爱他,像她曾经对齐行度说过的那句‘夫妻一体’的话一样的真心。
问剑闻言不置可否,“属下当然没有媳妇。”
“但属下曾听董嬷嬷同书追说过,夫妻之间最忌讳试探或者隐瞒,不管好还是坏,最好都要亲口告诉对方知道,否则,再多的好,再多的真诚,对方若是不知道,一切都白搭。”
“主子对薛昭训的真诚和用心属下倒是次次都见证过,但属下不是薛昭训,也不是她的内侍,能将这些一一告知给她了解。”
“你……”
裴骁闻言只觉自己心中的混沌像是被人突然破开似的,清明一片。
“嗯,你说的对。”
“殿下去哪?”
裴骁风一样快步出去,连遇上董嬷嬷的询问也没来得及回答。
太子寝殿同朝阳居满打满算三丈远,裴骁怀着一腔激动的心思,不管不顾的到了地方,却瞧见里面黑沉一片,显然是宫内众人已然吹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