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公主之躯又如何?
也没钱财重要。
所以,这件事密而不发,满朝上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契十足,全当没有这回事。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官僚之间,又怎会不互通有无呢?
任是得了四皇子的全部食邑,朝中上下心中也要鄙夷辱骂公主被休弃是天大的羞辱,厌恶公主竟还有脸活在世上。
可他们完全忘了,当初战败,禹国疆土辽阔,天下顶天立地的男儿比比皆是,不提起刀剑护国,却要牺牲一个弱女子,去那月氏荒凉野蛮之地,来换取短暂的和平。
公主本该是他们的恩人,受万民的敬仰和爱戴。
可如今,视公主为耻辱者、弃公主如敝履者、要公主以死谢罪者,皆是出自那些顶天立地的男子之口。
不知他们想起“永宁”二字,羞愧与否?
有仇必报,知恩图报。
她一个深宅女子也明白这为人最简单的道理。
而那些饱读诗书的男子呢?
想想也是,她与他们一样,也是得利者,享受了公主带来的和平,又有何资格去评判?
薛扶泠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
恍惚想起,难怪今日来薛家,街上无缘无故多了那么多巡街士兵,却又不足以扰乱百姓生活,发生恐慌,原来是为了秘密接公主还朝。
“行了,也不多留你了。简儿入齐家私塾的事,尽快办妥。”薛父命令般的语气不容拒绝。
“是。”薛扶泠点头行礼,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也如公主还朝一事一样,没有她说话的份。
顿了顿她低声道:“女……我回去了。”
像在自言自语。
当然无人应答,薛父自顾拉着万氏吹嘘着自己今日如何当的差,惹的万氏嗔他夸大其词。
两人的声音渐小,薛扶泠也走出厅堂。
坐在马车上,看着“薛宅”两个字,心内几分惆怅,终究没等到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