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紫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薛扶泠不欲再纠缠,主仆两也收拾着睡下。
翌日一早。
许是这几日的休养,薛扶泠竟觉得身上的寒症已经大好了,便早早的收拾停当,带着宋嬷嬷和几个丫鬟在院门前等着齐行度过来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做晨昏定省之礼。
这是将军府小辈们对长辈最基本的礼数和规矩,满京城的勋贵府邸都是这样。
薛扶泠也不耐烦这几日次次都要等齐行度一起,只因那种上慈下孝的场合,必得她夫妻二人同时出现,若年轻夫妻因此闹出不合的闲话,旁人首先责怪的是为妻的不贤,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思,薛扶泠也就忍了。
“略微等一等。”齐行度看着面前已经走了几步出去的背影开口。
薛扶泠回过头正要催促他别耽误了时辰,就见着他身后姗姗来迟的一道纤弱的身影,眉头微挑,没想到齐行度昨夜还说不能早起站规矩的顾氏,起这般早要一同去给老太太请安。
“度哥哥,没有误了时辰吧?真是的,都走到半道了,非要人家折回去再披件衣裳,只怕迟了给老太太请安呢。”顾轻虞嗔怪着,快走几步,旁若无人的上前亲密的挽住齐行度。
她身后,老太太昨日赐的其中一个丫头也跟着,瞧着顾氏这般没规矩,来不及劝阻,一时间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肆。”
宋嬷嬷岂能叫她一个妾室在主母跟前没了规矩,当即呵斥一声。
“你的规矩是哪里学的?在主母跟前对着家主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你作为妾室又该如何称呼家主?不说早早做小伏低的恭候两位主子,何时反过来要主子等你一个姗姗来迟的妾室?”
宋嬷嬷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威严,引得别院路过的丫鬟婆子们频频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