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也该是去找她想托付后半生的未婚夫,而并非他这个由她唾弃薄情寡义的前夫。
“不明白去死。”
沈漾烦躁地踩住他心口。
章清逸拦住,触碰到她的鞋底,手指微屈,后知后觉般觉得肮脏,洁癖发作,情绪不免凌厉起来。
他眼神反抗着,实际情况,男女体力悬殊,若想制服她轻而易举。
但是出于内心各种情绪,终究是忍住了将人制服赶出去的冲动,好声好气地说话。
“宁陇,这里不是你随意发泄情绪的地方。”
沈漾啧一声,起身走到他身旁极近的地方蹲下,一双眸子不似从前的灰败沉郁,而是锐利的模样。
章清逸怀疑是否是敌对党派刻意伪装宁陇,给他下马威。
仔细想又觉得荒唐。
死了将近百年的人了。
何必。
“哦~”沈漾笑得张扬,“我偏要呢。”
章清逸:“……”
“你的一系列行为对于我,完全够得上恶意伤害的罪名,你想上联邦法庭吗?”他说着。
暗指沈漾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踹他好几脚,更是动作极具侮辱性质。
说白了,若是其他有眼无珠的家伙,恐怕早就当场惨死。或者被章清逸喊来会议厅外的警务人员镣铐起来,送进监狱了。
沈漾不以为然,望着他泄露愤懑的神情,以及略显凌乱的衣物。他原本由发胶打理一丝不苟的头发几缕凌乱,散落在额前,高高在上的模样瞬间破碎。
“我故意的。”
看不惯他审视的嘴脸,沈漾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你有意见?”沈漾揪起他的衣领,在他震惊而来不及反应的神情下,佯装宽慰地抚摸着他泛红的侧脸,声音温柔滴水,眼神却是冷淡:“有意见憋着。”
“有那个功夫质问我。不如质问你自己,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我来找你。”
她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侧。
而后站起来,低着头,笑眯眯看着他失态的模样。
章清逸呼吸急促,动作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第一次被人打脸,也是第一次被宁陇打。
她莫不是疯了。
“宁陇。你疯了。”他咬着牙,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
多年来混迹政治场,身上在军校养出杀戮血腥的本质打磨隐藏起来,韬光养晦,愈发沉稳而内敛。
但这只是表面,摘下清风亮节正直不屈的面具。他收不住本性,反而显得比少年时不加掩饰的杀伐,更加恐怖。
沈漾收起来笑容,她并不畏惧,一步一步靠近他。
反而将他逼得靠在了落地窗冰冷的玻璃上。
对面,隔着走廊玻璃,来往的人看到这边了情形,纷纷驻足,神情无比惊讶,互相私语着。
沈漾瞥了一眼对面的人,面无表情。
章清逸眯眼,语气冰冷:“宁陇。我们早不是夫妻了。你就算是真的死而复生。也请你离我远一点。”
下逐客令的意味,看着似乎还克制了几分。
沈漾笑,觉得有趣。
她又凑近几分,眸子里映着窗外绯红的夕阳,眼底一层暗光,“亲爱的前夫先生。”
“我想你弄错什么了。”
“我来找你呢。不是想再续前缘呢。我是想……”
“弄死你。”“真心的。”
章清逸:“?”
望着她的眼睛,他失语。
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他疯了,竟然觉得她说得话有道理。
“离我远一点。”他说,扯松胸口处的领带,神情有些不自然。
“不要紧张。”沈漾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眨了眨眼睛:“我又不会真要了你的命。”
章清逸一愣,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