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跳动了一下,车身驶入隧道。
静谧的黑。
……
到站时,正是晌午,没有太阳,天际灰蒙蒙一片,气温一如既往地寒冷。
周围人挤人。
沈漾下了车后随着人流往前走,头发纯黑色的帽子压着稍稍拂过耳尖,一只耳机落下在半空中随着她的步伐轻微晃动着。
雪天,行车缓慢。
回到从小居住的老屋中,已经是天色将暮。
一路上没怎么吃,灌了些凉风,踏入村子后,头也疼了起来。
夜里,躺在床上。
手机铃声响起,沈漾烦躁,闭着眼睛拿起手机。
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说什么,没听清。
于是喂了一声。
那边安静了一瞬,然后是脚步声,很快,像是在上楼,又像是在下楼,咚咚咚,像是踩在那种上世纪阁楼的木地板上面。
接着归于静默。
“谁啊?”沈漾嗓子发哑,尾音拖得很长,又轻又慢。
话音还未落下,一道轻微的咳嗽传入她的耳中,有些熟悉。
“谁啊?”沈漾又重复了一遍。
那边总是不说话,再不说话,她就挂电话了。
在沈漾失去耐心的时候,那边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金属生锈碰撞在一起,口齿之间淬着鲜血。
那声音从气息不稳的喉咙里吐出来,一字一句。
沈漾听到对面那人在喊她:“阿梨,你回来了?”
“为什么……”
……
沈漾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那通电话她也忘记挂了。
她做了一个梦。
关于桜。
四月芳菲,雕楼玉砌下。
桜坐在轮椅上,黑发及腰,一袭月牙白绸锦,衬得整个人愈发温润如玉。
只是那眼底浅薄的青黑,让他多了一分阴沉沉的死气,映着冷白的肤色,叫人心生胆怯。
将死之人,周身鬼气森森,除了亲近之人,鲜少有人主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