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不亮,陆曦曦还昏睡着就被丫鬟们从床上挖起来装扮。
又被强行喂了些吃食,被徐肃抱进了他的马车。
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宫门口,徐子桓在车外禀报,“大人,已经到了。”
徐肃一手抱着人,一手执着书卷,淡淡嗯了一声,“你去看着,陆侯来了禀报一声。”
徐子桓道是。
天光渐渐转亮,一缕金光破云而出,照见马车角上垂着的金玲,光华夺目。
怀里的人软软倚着他,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还在安睡,徐肃身如坐钟,长臂环住她的肩,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捏着。
陆续来上朝的大臣老远便见相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见徐相的贴身随从立在马车外便知相爷还在车上。
路过的人都揣着好奇,不知相爷早到了,为何不进去。
还有些钻营之辈,见到相爷跟见到活爹似的亲热,近前来想要行礼请安,都被徐子恒拦住。
权臣的一举一动总是受人瞩目,不少大臣不知相爷在等什么,都想一探究竟没有要进宫的意思,三三两两聚在门口等着闲聊起来。
东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文武百官都到的差不多了,宫门口聚集了百十号人,忠勇侯府的马车无法靠近宫门,老远就停下了。
陆兆荣跟上坟似的,垂着头,拖着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往宫门口走。
他还沉浸在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当父亲的束手无策的悲伤之中,完全没注意来上朝的大臣都没进去。
他踩着宫砖,步步走近,忽而被一人拦住去路。
“陆侯,相爷有请。”
昨日半夜他正辗转难以入睡之时,忽闻门外嘭嘭几声粗鲁的砸门声。
随后仆从脚下打滚跑进来禀报,说相府派人传话,让他明日去上朝。
他明白,大约是女儿拿清白换来的荣耀要来了,可他却一点提起兴致。
就算立刻让他官复原职也无法抵消失去女儿的悲痛。
他抬头看向来人,草草一拱手,跟着人走到马车旁。
“不知徐大人有何吩咐?”面对这个夺了女儿清白的男人,他的态度多少有些敷衍。
徐肃听见声音,摇了摇怀里的人,在她耳边说,“先别睡了曦曦,见见你父亲。”
“哪有父亲,大人莫开玩笑了。”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