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微微抬起虚握着的右手,看动作,像是把剑横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一般。
基米咽了口唾沫,这男人手里明明没有武器,他的脖子却感觉一阵冰凉,不由自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就仿佛真有一柄锋利无双的剑贴在他的皮肤上一样,只要稍稍动一动脑袋,就会血溅当场。
“……是……是派给我们红冰的女人,其他的……我、我也不知道。”基米举着双手,牙齿打颤地回答道。
男人笑了笑:“早这样配合不就好了吗。呵呵,她长什么样子?”
“不、不知道。”基米似乎想摇头,但顾及到盯着脖子的剑,还是又咽了口唾沫回答道:“我、我真不知道,她……她每次都穿着宽松的酒红色袍子,还蒙着脸,我、我只知道她是个女的,不知道她长啥样!”
“那你们是在哪里见面的?在哪能找到她?”
基米闻言咬了咬牙,道:“都、都是她主动来找我们的,每、每个礼拜日晚上,在海潮码头,她会出现在那里!”
“很好,我们本该合作得更愉快一些的,如果你早点开窍的话。现在,滚吧。”
男人说着,虚握的手往上一抬,一直压迫着基米脖子血管的寒意霎时间消散了,他赶紧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然而,就在他跑到离男人十步远的距离时,男人突然翘了翘嘴角,原本虚握着剑柄的右手竖起来,往前平举,变成了握住火枪的姿势,对准逃命的基米,嘴巴轻轻地配上了“砰”的音效。
“咔啊——”
基米顿时扑倒在地,虽说没有一滴血,却像是真的被枪打中了般,一动不动地伏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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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那边,一直在偷听的家伙,可以滚出来了吗?”
男人歪了歪脑袋,维持着稍显血腥的笑容,看向安杰丽卡藏身的那一堆箱子。
“啧。”
见久久无人回应,他撇了撇嘴,随后一脚踩住一把工人们原先坐着的凳子边缘,将它高高挑起,随后再复一脚,将凳子如炮弹般踢向那堆杂物。
“砰啷!”“哗啦哗啦——”
堆砌的空箱子像被保龄球撞上的球瓶般四散,然而那后边却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三两只乌鸦“哑哑!”地惊叫着,拍打起翅膀飞出窗外。
真危险啊。
混在下班的人潮中,用法术匿去了存在感的安杰丽卡内心感叹。
那个远东来的异邦人,是远东特色的超自然能力者吗?又或者是某位司辰的无魂者?不过他身上没有海腥味,应该不是害死老中士的人,反倒是那名叫“水滑螅”的女人,显然更加可疑。
还有……出院那天,在跟塞西莉亚躲雨时,碰见的那个同样满身海腥味、长相奇特的男人,他跟“水滑螅”是什么关系?
“礼拜天么……”
侦探混在人潮中离开码头,夕阳还衔在西南边的天际线上,在空中洒下漫天霞光,街上却已经提前亮起了煤气灯,对比白教堂区,实在让人不由感慨港区的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