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浮光锦做的衣裳,是给谢浮光的。
此刻被谢与归穿在了身上。
这料子本是谢浮光送回来给姜云嫦的做衣裳的,姜云嫦舍不得,就给谢浮光做了套衣裳,又让裁缝拿去加绣花,让谢浮光凯旋回京当日穿。
结果他带过去,谢浮光穿上整个人都在太阳下发光,张争鸣看得捂眼睛,谢双说绣花太过画蛇添足,他又带回来让绣娘改了。
谢与归原地转了一圈,月色的长袍在风中衣袂翻飞,未曾束起的长发在腰侧晃动,最近他愈发清瘦,整个人都有了锋利的棱角。
他又看向谢双,“我比大哥矮了半个头,也瘦了点,不过是兄弟,肯定是神似的,如何?不会亮瞎你的眼了吧?”
谢双眼眶再一次泛酸。
谢与归背着手走向他,“我替大哥穿给你看。”
又摇了摇脑袋,扬起抹笑意,“别忧心,大哥能做到的,我也能。”
谢双始终隐忍的泪顺着脸颊滚落。
谢与归眼眶也在湿润,“大哥不在了,我在,我会替大哥护着你和谢家老宅所有人。”
他说着,掀开衣摆跪在了地上。
“还请表哥为我束发戴冠。”
边上有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发冠送到谢双跟前。
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头冠。
冠礼是大事,国公府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只是一切,都被谢浮光的战死打乱了。
谢双拿起发冠。
是玉质的,君子如玉,温润如玉。
雕着兰花,怎么看着愈发眼熟。
谢与归说,“料子是大哥送回来的,收来的款式图,家里觉得你画得最好。”
谢双看他,“我不是什么说得出名讳的厉害人,你戴冠不是小事,应该找个更厉害的人。”
“我心中,表哥就是最能耐的人。”谢与归说。
谢双替他挽发束冠,拒绝了随从递过来的簪子,抬手将自己发上的玉簪拔了下来。
他替谢与归正着冠。
谢浮光一直都说,要回京城给谢与归戴冠,还让他帮忙想几个寓意好的表字。
“你的表字,我想了一个还不错的。”
行冠礼的人赐字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