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冉秋叶娇弱瘦小的身体揽在了怀里,耳边温热的气息将这短短的四个字送入了冉秋叶耳中。
冉秋叶感受到了久违的关怀和温暖。
她没了爸妈,已经一无所有了。
自己的老师也自顾不暇,都是在灾难的波涛中奋力挣扎硬挺着的那一类。
本以为一直就这样了,从生命之的枯萎到生命的溃败,乃至终结。
不曾想,枯萎的枝干遇到了苏木这一瓢春水。
感觉朵又再次绽放了呀。
“哇。”
冉秋叶再也忍不住,转身,一头扎进苏木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两只胳膊起初是蜷缩在胸前的,哭出声后,就情不自禁的舒展开,将苏木给反抱住。
紧紧的抱紧了他。
手指甲都扣进了苏木的后背里。
冉秋叶像是堤堰泄洪似的,一直哭了好久,好久。
忘乎所以,忘记了在哪儿,甚至忘记自己是谁。
期间有人从胡同口经过,被苏木瞪眼无声的呵退,不让其打扰冉秋叶宣泄情绪。
负面的情绪如果无法得到宣泄,真的是会憋出病来的。
可能是有人报了警,但公安赶来的时候,苏木却已经先一步带着冉秋叶离开了胡同。
冉秋叶哭了好大一场,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对苏木的亲切劲儿就又缩了回去。
走路时,都刻意的躲开了半米多的距离。
但苏木随在她身边一路走,没有离开的迹象,冉秋叶也故作不知的没有制止。
也许她也是期望能够再感受被苏木护送回到家的那种感觉吧。
毕竟久违了。
毕竟,无数次在梦里徘徊过了。
香饵胡同。
冉家住的院子。
苏木脚步没停,跟着冉秋叶身后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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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秋叶脚步微微停顿,回头看了看苏木。
苏木瞧见她咬着下唇,只是微微笑,却并不开口。
冉秋叶垂眸,回过头继续迈步往家里走,而在回眸的瞬间,心头砰砰跳的频率莫名加快了。
她仿佛想到了什么。
那是她渴望的,但她却又很纠结。
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想连累他。
但拒绝会不会让他误会自己的本意呢?
冉秋叶其实是个很感性的姑娘。
她有着飞蛾扑火的勇气和执拗。
只是以前丢掉了信念和目标,才会生无可恋的陷入了彷徨而已。
现在,她的信念找回来了,目标也就在身后,默默地跟随着。
她面对刀山火海,都甘之若饴。
婚姻算什么,她又不是建国前出生的,耳濡目染见多了。
只是现在不合时宜,她要回到家里,亲口表明心迹,告诉他,自己以后会更有勇气坚持,熬到困难过去,她依旧会是她,是他的她。
苏木跟着来到后院。
这是当初他当板爷时,拉货顺带拉人时在车站附近接的活。
也就是说,苏木是跟冉家一起进的这个屋子。
屋子里一片狼藉。
像是回到了抗日年代,屋里遭遇过鬼子。
窗户玻璃碎了好几块,里屋的窗户玻璃用硬纸糊上了,屋门的玻璃甚至就那么空着一块。
进屋之后,冉秋叶就像是变了个人,转身主动拉起了苏木的手,把他带到了里屋。
用红砖块垫起来的断了腿的书桌,床头被胶带和麻绳缠的跟木乃伊似的台灯。
书桌上扣着一个盘子。
苏木走过去,掀开。
下面碗里是半个硬邦邦的馒头,还有一小块盐粒子。
“就吃这个?”
其实虽然遭受的打击不小,可工资并不受太大影响的,总不至于连吃的都这么节俭。
冉秋叶泪眼汪汪。
她能感受到苏木的心疼,压抑着的那股情绪,很浓,很真。
冉秋叶觉得自己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