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是王群还是孙志勇,都不缺这点吃食。
大家用这种方式表达亲如兄弟,毫不见外的情感而已。
许久不见,互相调侃调侃,要的就是这个调调,要真说物资方面,他们都是做高危行业的,级别也都挺高,福利待遇是没的说。
即便限于环境所致,没有苏木那么多,可也真的不缺。
一线战斗序列的公安干警,要是饿着肚子怎么跟违法罪犯做斗争呢。
苏木的穿堂东耳房里热热闹闹。
大院里却有几家愁云惨淡。
除了贾家,竟然还有前院的阎家。
阎埠贵气的直哆嗦。
他一直自诩为读书人,虽然风骨底线极易拉伸,却不曾有过偷盗行为。
身为读书人,还是一名人民教师,以身作则是原则。
盗窃,在阎埠贵看来是极为可耻的。
但今天,这种事却发生在自家的小儿子身上。
让他一张老脸往哪里搁。
阎解旷耷拉着脑袋站在墙角,双手交叉胸前环抱双臂。
被阎埠贵用藤条抽了好几下子,又不敢躲,只能下意识的缩成团。
下嘴唇都咬破了,憋着不敢喘大气,压抑至极的抽泣,让他一个半大孩子显得很有些怪异。
不只是他这个孩子。
训斥他的阎埠贵,心疼拉架的杨大妈,都压低了声音。
小主,
没办法。
要是太大声把苏木家的公安招过来,不就彻底交代了?
阎解成两口子不在,阎解放被阎解娣抱着胳膊,也躲在角落不敢吭声。
从没见自家老子发这么大的火,他们也是吓着了。
“滚回屋里去。”
阎埠贵哆嗦了一阵,终于是倒腾过来这口气。
刚才眼冒金星,差点整个人就厥过去了。
杨大妈扶着老伴儿,帮他捋胸膛顺气,一边示意儿子赶紧走人,一边小声说道。
“当家的,这事儿可咋办啊,总不能真让公安把儿子抓了啊,那孩子下半辈子不就毁了吗……”
“唉。”
阎埠贵重重的叹了一声:“你去拿2……15块钱,等会儿我去跟苏木说。”
“啊?”
“啊什么啊,快去吧。”
“可,可他屋里还有公安呢。”
“让你去就赶紧去,我又不傻,肯定是等人走了再过去找他。这事儿,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中院。
贾家。
桌上,棒梗在狼吞虎咽的吃饭,旁边小当和槐花也在张着嘴往肚子里扒拉。
几个孩子玩到天黑才回来,都饿坏了。
秦淮茹面前摆着二合面窝头一动没动,皱着眉,一会儿瞅着埋头吃饭的棒梗,一会儿又瞪着撕一块白面馒头悄悄往嘴里塞的婆婆。
秦淮茹吃不下饭,是被不争气的儿子和不省心的婆婆给瞅的。
贾张氏别看吃白面馒头,可她要比整个屋子里所有人都更心惊胆颤。
她是抱着吃一口算一口,以后万一真的要去坐牢,可就吃不上这么香喷喷的白面馒头的心态的。
“要是你被送回村里去,我又要上班,孩子们可咋办啊?”
秦淮茹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贾张氏准备掰馒头的手一滞。
悲从心起。
老家年久失修,自己出来之后,前些年倒是回去过几次,每次都是显摆和嘚瑟,别说围人,得罪的倒是不少。
后来自己最争气的儿子没了,贾张氏也就跟村里断了联系。
不嫌丢人吗?
当初显摆的太过份,她是不想回去被人还回来的。
被人说三道四还不如自己躲在城里自己个儿享受呢。
反正贾家还有棒梗这个大孙子。
等孙子长大了,给自己养老送终,也不会像对面易中海那老绝户似的担心。
所以,在贾张氏这里。
送回村里跟坐牢,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都不是她希望的呀。
心堵得慌,再吃两口白面馒头吧。
唉。
贾张氏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一把抓起馒头来,狠狠的咬了一口。
“妈,隔壁院子的玲玲说奶奶和大哥要被警察抓走,是真的吗?”
槐花稚嫩的小声音糯糯的问了一句。
贾家笼罩的愁云,就更浓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