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们在里面是怎么商定的,但两口子送苏川柏爷俩出门上了吉普车,面色都一副恭送亲朋的笑模样。
对苏木也友好的点了点头,像是没有一点意外,苏木会跟着离开似的。
吉普车没带司机,苏迎军就是司机。
“爸,刚才伱非要拦着我说话,你瞅三叔这家子做的这事儿……”
出了胡同,吉普拐上地安门大街,苏迎军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越是气愤越更是要保持冷静。冲动是解决问题最大的障碍。”
苏川柏的声音沙哑中仿佛带有一种魔力。
他一开口,车里两人都立刻冷静了下来。
“我军最厉害的战术就是迂回包抄,要是都跟你似的愣头青一个,凡是遇到问题就正面冲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还要参谋部干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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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和木头去找一下你刘叔叔,他爱人是街道办的王主任,反映一下问题,虽说跟他们谈好要把房子腾出来……”
“嗯,明天我就去一趟,正好回来这些天,还没见刘叔叔呢。”
“那个……”
苏木听到‘木头’这个词,心头不知为何就一股暖流浮动。
或许小时候,自家父亲,大伯他们都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吧。
“怎么了,有什么顾虑就直接说出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要担心。”
“街道办当初给了850块慰问金,还有苏胜利的工作,也是因为你们的事……”
苏川柏轻笑出声,忍不住揉了揉苏木的脑袋。
苏迎军也是边开车,边笑出声:“嗯,确实不错,小木,不愧是我弟弟,就该这样。”
该怎样?
这是闹哪样?
苏木紧了紧怀里的小本本,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没用功似的。
或许是闹了什么笑话吧。
好久之后,苏木才知道,原来这些发放出去的抚慰金,是会被签发部门负责人奉命再原路追回的。
这个年代很讲道理,要是耍赖不还,就代表思想有问题,那就要治一治。
即便花掉了也没关系,工资里会直接扣回来的。
苏胜利的工作没法收回,但作价了350块钱。
要紧衣缩食的扣2年,因为家里也要把之前的存款重新吐回去。
就算分期扣,也算是亏大发了。
要是从退休老人那里买一个名额,也就200多。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鸠占鹊巢却欺负喜鹊幼崽,活该被找旧账。
苏川柏是大院干部,苏川军哑巴吃黄连,人家没过度追究已经网开一面了。
这事儿,咬断了牙口往肚子里吞,必须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