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配不上这样的朋友,也配不上这样的信任。
他拿起自己已经干了的衣服,穿好之后推门而去。
“嘿,外面还下雨呢?就走了?”
江白从睡袋中爬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
窗外一片黑暗,走了一段距离的散兵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他行走在雨幕中,风雨再次将他的衣衫打湿。
江白:“?”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烘干了有什么意义?
好歹五百岁了,怎么比十二岁的长次还不如?
“真够熊的……”
什么青春期叛逆少年,熊孩子还差不多!
可莉都比他懂事,知道爱惜身体。
就算是人偶不会感冒,也不能这么糟践啊!
江白扯过旁边挂着的蓑衣从窗户扔了出去,蓑衣正中散兵的头顶,把他砸的一踉跄。
他回头一看,江白骂骂咧咧的话传了出来:
“五百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任性?下雨出门都不会打个伞穿个蓑衣吗!你那斗笠能挡个屁的雨!真是看着就烦!”
他带过七七,可莉,长次,但不管哪个小孩子,都比这个五百岁的小孩子懂事。
一身臭毛病,真是看着就气人。
冰凉的雨水落在身上,凉意从衣衫蔓延至周身,散兵看着暴躁的江白,很想照常嘴臭两句,说他不需要这种东西。
但看着窗户中透出的温暖火光,他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将蓑衣捡起披在身上,转身离开。
雨水不停,雷声轰鸣。
他再次行至山顶,四目望去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蓑衣和斗笠将雨水全部隔绝在外,只有溅起的水花打湿他的脚。
远处是踏鞴砂,而在更近的地方,是一个散发着光亮,再简陋不过的火柴盒。
他蜷缩着,将脑袋埋入膝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