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杏儿乖乖听话，她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的手平时可以出现在扫帚上，出现在抹布上，出现在吃过的碗筷上，可是却没有一次出现在谁的脸上。

她走到知秋面前，右手捏紧了又松开，微微有些颤抖。

师鸢知道杏儿秉性纯良，在等她自己突破心里那道关卡，也不催她，只在旁边和白熠默默地看着。

巴掌还没到她脸上，知秋的眼中就已经泛起了泪光。她眼神恳切，似乎是在求杏儿不要伤害她。

可之前杏儿也是这样求她的，她还是这样伤害了杏儿。

杏儿想起之前她们的所作为，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手上一股狠劲儿已经扇了知秋几个踉跄。

杏儿看着自己的右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心底又泛出了无与伦比的畅快之感。

知秋怎么也没想到，杏儿居然真的敢打她，她下意识地瞪着眼睛，仿佛要将杏儿生吞活剥了。

杏儿也完全看穿了她的本性。

心里仅存的那一丝丝柔软顷刻覆灭。

她迎着知秋的目光瞪了回去，然后左手揪住了知秋的衣领。

来回给够了她整整十个耳光，这才放手。

杏儿放手时，知秋的世界已经是天旋地转，就连另外两个也都讶异于杏儿的爆发力，对杏儿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来。

“杏儿是我的贴身侍女，你们见了她，都得尊她一句杏儿姐姐！听到了吗？”师鸢声音温柔绵密，但是气势却极强，不容质疑分毫。

“奴婢们知道了……”

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三个女人一瞬间都成了乖乖的小猫，唯唯诺诺。

教训完这几个不听话的奴婢，师鸢又转头向杏儿说道：“你是我的贴身丫鬟，这些下等丫鬟不听话，你有权替我教训！大丫鬟就拿出大丫鬟的气势来。”

她身边不允许有唯唯诺诺胆小的人。

杏儿看着她，眼睛里面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更多的是如同星星一样崇拜的目光。

“是，郡主！”杏儿感激涕零。

白熠不放心，已经跟过来，站在旁边看了很久。

白熠本以为师鸢是因为奴婢不尊重她，而特地来教训家仆。没想到是为了给身边这个，还没相处多久的贴身丫鬟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