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着,眼中多少含了一些艳羡的意思,也有止不住的好奇。
这就是守望之地1313号房的轮值管理员池文昌嘴里说的,本届最大的关系户吗?
此人的外表看起来的确冷漠得像是块硬邦邦的冰坨坨,可是……又好像,跟想象中的有一点不一样诶!云棠珺暗中揣度,这是一个……光从气质上看就无比矛盾的人。
生得无情冷漠,目光深沉,可眼神却十分干净,较之很多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清澈了。
这一点倒是像极了那位绝色的大美女谌惊鸿。
比如此刻。
与云棠珺目光接触的一瞬间,黑衣少年仿佛被烫到了似的,迅速地缩回了抓住他胳膊的手。随后,依然保持他最爱的、双臂环抱的姿势,动了动嘴:“还好吧。”
云棠珺见他的身姿挺拔,面色波澜不惊,眼角眉梢尽显冷淡之意,尤其整个人浸染在这清冷冷的圣洁月辉之下,愈发彰显离群索居之思,不由得垂下眼帘,不安地抿了抿嘴唇。
好应付的说辞啊。
能清晰地感觉到吧?对方虽然单独领了他出来,但是根本无意与他过多交谈。
连应付,都应付得这般不走心。
“我……”
“你的话好多。”
对方只一个皱眉,就把云棠珺给干沉默了。
由于与之攀谈的计划受阻,也不存在什么别的交情,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才好,只好有意无意地学起了黑衣少年那般低头不语的样子,静静地数起了这礼堂天台地面上宽宽窄窄的缝隙,百无聊赖。
缄默好像湖心的慢慢绽开的波纹,徐徐漾开。
无人作声,连风儿也自在地缓慢了游历的脚步,空气中浮动着安静的因子,在两个陌生人之间来来回回地漂浮。
偶尔有几个圆舞曲的音符从礼堂中冒冒失失地蹿出来,反而更加凸显了此处的静谧。
僵持得久了,云棠珺逐渐感觉到有些无聊,也有一点小小的尴尬。
特别是与对方看似毫不在意的那张脸作为对比,心里越发懊恼得要命。
谁让之前眼睛不听从大脑的指挥,三番五次去偷看人家,这下子可好,惹祸上身了吧?
但是他更加不想被捉回去跳劳什子的交谊舞,只好像学着一根木头桩子的样子,傻傻地钉在这间礼堂的屋顶上,敌不动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