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迟:……这是宝石!不是石子!
做什么玩具?
她家阿母的嫁妆了,也有这么宝石。
但只有十几颗,阿母很宝贝,好几年打次首饰,才会爱惜的拿出几颗。
楼彧倒好,随手就送给了邻居家的小女郎。
而王九,也就真的坦然接收。
郑迟的小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就是很气、很不忿。
然而,还有更刺激她的——
送了一匣子宝石,楼彧还嫌不够,想了想,说道:“用宝石做棋子,不太妥当!”
郑迟正要点头,对啊对啊,哪有用宝石做玩具的?
下一秒,就听楼彧继续说道:“我记得我还有一箱的羊脂玉,拿去让匠人磨了,给你做一副棋子。双陆?还是围棋?都随你喜欢!”
“不要!阿兄,你都送了我好几副棋具了,玉石的、玛瑙的,都有呢!我这次不是做正经的棋具,就是想玩儿!”
“想玩儿?那我给你弄些珍珠吧。我记得上个月有人送了一箱子合浦珠,个头、色泽都不错,不管是拿去玩儿,还是用来串珠花,都行!”
“……行叭!那就珍珠吧。阿棉说,可以串成串儿、挂起来,还说这叫‘一帘幽梦’!”
楼彧与王姮进行着他们最日常的交谈,却把包括楼太夫人在内的郑家人都听呆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败家子?
宝石做玩具!
玉石玛瑙做棋具!
小主,
呃,好吧,郑家兴盛的时候,也曾经这般奢华。
可惜,在场坐着的郑家人,大多都是小辈,他们只能从祖宗们传下来的手札中,窥探到祖上的荣耀。
至于他们自己,平日里,为了一个份例菜、一块布料,都纷扰不断。
哪里还能奢侈的用这些名贵东西当消遣?
尤其是楼太夫人,看到楼彧如此的败家,最为愤怒——
这是楼家的产业,却被楼彧一个命好的庶孽如此挥霍!
“……大郎还是年纪太小,身边也没有长辈教导!”
“让他再这么挥霍下去,阿谨分给他的那点儿家产都要被败光了!”
“不行,我要尽快订下婚事,如此也就能以长辈的身份,好好管教他!”
“还有阿谨呢,我也要尽快给他写信!”
即便不能第一时间订下婚约,也要把楼彧的败家行径,都告诉楼谨!
过继出去了,楼彧不再是楼谨的儿子,可楼谨也是楼家的家主。
作为楼氏一族的大家长,楼谨亦有资格管教楼彧!
郑迟则看着那匣子宝石出神。
只是一个邻居家的小妹妹,楼彧就如此的大方。
若成为他的妻子呢,宝石玩具、玉石棋子、珍珠门帘……她也能如此任性!
嫁给表兄,也、也不是那么的纠结呢。
……
楼太夫人虽然只是路过,可到底是多年未见的亲戚,再加上她的小算计,她决定在楼氏坞堡多待些日子。
郑迟便顺势跟在了楼彧身边,像个乖巧的小妹妹一般。
楼彧:……居然没有被气跑?好吧,接下来,就不能怪耶耶使坏了!
“这是河东最大的食肆,许多沂州、甚至京城都没有的新奇菜肴,这里都有!”
楼彧一副好兄长的模样,热情的招呼着郑迟。
至于王姮,则根本不用他招呼,就会习惯性的跟着他。
一个小少年,带着两个小少女,还有十几个仆从,浩浩荡荡的进了食肆。
这家食肆极大,竟有三层楼。
大堂宽敞,二楼、三楼都是雅间。
楼彧扫了一圈,在大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楼彧坐在主位,王姮、郑迟一左一右坐在两侧。
楼彧非常熟稔的点菜,郑迟从未听过的菜名就有十几个。
郑迟:……这么多?难道菜肴的分量不大?
郑迟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二楼的走廊,两个男子凭栏而立。
其中一个穿着杏色胡服的男子,看向楼下的窗边:“……那便是楼家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