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怎么确定那是杜家小姐呢?慕容良问。
“那老头也不敢确定,可是沙吉浩特县就这么大,方圆几百里除了杜家出了那么一个姑娘,没有听说第二个敢杀狼的,再说他看见那姑娘穿着皮靴子,那把刀就是皮靴子里拔出来的,而且那姑娘把那么大一条狼留给老头却不说一句话,这就更确定了她就是杜家姑娘,没别人。”石老爷肯定的说。
慕容良说:“她不爱说话?还是不会说话?”
石老爷说:“不爱说话,她从小到大只要往门口一站,大人孩子谁也不想路过她家门口,有胆量大的和她说话,她只是翻起眼皮看人一眼算是给了这人面子了,很不招人喜欢。”
“您刚才说她的皮靴子?皮靴子怎么了?”慕容良还是不明白。
石老爷说:“杜家就是做鞋子的,杜娟大闹杜府后,直到有了孩子也不进城,还是那个小猎人巴图鲁…噢!他是老猎人的儿子,虎子他爹,他有一天硬着头皮去了杜家给杜家赔礼道歉,没想到杜家没有怨他,反而让他想办法带姑娘回来看看老夫人,听说老夫人想闺女想的整天哭。杜家为了能让这个混不吝闺女回家,给她定制了一双纯牛皮做的靴子,也给巴图鲁做了一双,这就算娘家的陪送嫁妆了。”
慕容良琢磨着舅舅刚才说的话,那姑娘从靴子里拔出刀子一下就把狼的脖子割断了。野兽的皮上都长着厚厚的毛,即便脖子是最软弱的地方,但对于凶残的狼来说,它的皮也是很厚的,能一下把狼脖子割断,这得多快的速度多锋利的刀……
慕容良联想到那具骨骸,他也看到过那个齐齐的刀印。想到这里,他突然打了个冷战。
石老爷看见外甥不说话了,以为他是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他说:“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哪有给出嫁的小姐陪送靴子当嫁妆的?杜家就是个例外。再说啦,那小姐打小就没有戴过花,那双脚生来就大,人们说她生来就是个惹事的主。”
慕容良说:“后来就开始回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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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是后来就开始走动了,反正她走到哪里,人们都躲得远远地,都怕她。那条街上的男孩子们几乎都挨过她的打,都不敢惹她,你娘小时候看见她在家门口玩,死活不走那条路,我领着她要绕道另一条路回家,呵呵。”石老爷苦笑着摇摇头说着。
“她看起来没有那么凶,就是有点不爱笑。”慕容良说。
“你见过她?”石老爷说。
慕容良顿了一下,下决心似的说:“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舅舅,我没想到虎子被打成那样,想把他救出来,所以去了杜家,在杜家看见过虎子父母。”
“什么?虎子父母已经来过了?”石老爷一下站了起来。
慕容良说:“来过了,我们还一起商量了怎么救虎子出来,只是…那晚上我喝醉了…耽误了事,到现在我也不敢去杜家去赔礼道歉。”
“哎呀!哎呀!哎呀!国良啊!你赶紧回家,咱不给日本人当翻译官了,你闯祸了,你把虎子亲自抓进去,如果担心其他日本人在场怀疑你故意放人你不得不抓他,这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你商量的好好的,一起救人,你突然消失了,你说喝醉了能说得过去吗?啊?”石老爷急得在地下转圈。
“既然已经知道孩子被日本人烧死了,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哥哥还亲自给日本人送去捐款,这、这、这说不过去呀!”
慕容良也在思考这问题。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人家,我相信,毕竟日本人不敢惹,人家有部队,有枪!可这是杜家!而且是杜家小姐的儿子!白白死了没有任何动静?可能吗?那可是狼女!狼女!”
“不对!不对!不对!这事情透着邪乎!你最近不要来我这里,更不许你去杜家打听,如果你被杜鹃抹了脖子我没法向你父母交代,你千万别以为她会放过你,打这样的赌,你输不起,输不起。她可不是和人讲道理的人,是一个只要沾上就一辈子和你没完的主,除非她死了,否则滚刀肉一样把对方弄死还不算完,还得扒皮抽筋才解恨的主。”石老爷吓得脸色煞白,他催促慕容良赶紧回去辞职离开沙吉浩特 。
回到基建署大院,慕容良闷闷不语,他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奇怪,有点不合常理,他老想着一刀把狼脖子割断了这句话。他并不是担心杜鹃一刀杀了自己,当然,他觉得也有可能,万一虎子真是骨骸其中的一位,那么非常有可能被他娘一刀封喉。如果真是那样,他觉得自己活该,死的一点不冤,毕竟是自己把虎子抓来的。
他联想到的是那具颈骨有刀痕的骨骸,他内心深处一直拒绝去假想那具骨骸是虎子,他不敢想象是松本杀了虎子然后才起的火,如果松本杀了虎子,那么虎子是无法放火的,所以,他一直认为那具有刀痕的骨骸是松本。
如果死在大火中的松本是被杜鹃一刀杀死的,那么很有可能那两具尸体就是松本和吴宝,他想到这里心里感到很轻松。
他不恨日本人,他现在端的饭碗是日本人给的。但是,他恨松本,他下手太毒辣了,虎子每次都被他打的死去活来,日本人里面他最该死。至于那个吴宝,那是个软骨头,丢中国人的脸,死了也就死了。黑记虽然杀了山本,自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但,他绝对不会把他出卖给日本人,要杀黑记也是自己动手,这纯粹是个人恩怨,他把山本当成朋友,仅此而已。
他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佐佐木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