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师的声音低了下去,语气也不禁虚了起来:“我、我欠不欠他钱,关你什么事!又不欠你钱。”
前妻也不甘示弱,看向魔术师的徒弟:
“嘴上说要感谢他,其实你心里也深恨着他吧——在我们看来,你的技术早就已经成熟了,可他却始终不让你登台表演,只让你当一个在角落默默拍摄的摄影师……呵呵,他这是担心有人夺了他的风头吧。
“他现在虽然不算太年轻,但离退役也还有大把时间。想一想,几十年后,你白发苍苍了,还在端着摄像机,干着学徒的工作,拿着学徒的微薄薪水,只有那家伙独自一人在台上大放异彩……你真的甘心这样?”
“……”
徒弟也不知道是在逃避那种现实,还是不想跟她争吵,愤愤撇开了头:“那也不至于恨他!我只是,只是……”
他声音低了下去,没有了下文。
两个气势汹汹前来打断助手谈话的男人,一回合就整整齐齐地偃旗息鼓。
前妻一撩头发,也懒得继续跟他们吵:“走吧,表演快开始了,得赶紧去做准备,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前女友看了看道具师,嘲讽道:“有空偷听我们聊什么,你还不如先去把胡子刮了——看你那副穷酸的赌鬼样。”
说完,两个女人嬉笑着走了,徒弟连忙跟上。
道具师被她们气得不行,又被提起了欠钱的心酸事,越想越憋屈。
看到旁边那一只两个女人经常使用的切割箱,他忍不住一脚蹬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狗东西!”
哗啦——
道具箱连同下方的摆台一起,被踹得歪向另一边,箱板稀里哗啦摔成一片。
躲在角落里的灰原哀眼角一跳,礼貌性地转开了头,没再看那只凄惨的箱子:“……”虽然这么想有些对不起那位冲失先生,但……还好江夏刚才没躲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