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做不到,我和爸爸妈妈的错误决定,已经让他受了很多折磨,我怎么还能狠得下心来伤害他?”
晓柒月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你不杀他,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时肆眉头紧皱,“如果不是最后关头,谁也不想做到这个地步。”
“刚才你已经试过宽慰他,有用吗?他不仅不听你解释,反倒收缩整个房间,想将我们都压成肉泥。”
“我也曾试着用镜之刃阻止房间收缩,结果你也见了,没有任何作用。”
“咱们手头可以尝试的方法都用了,眼下就只有杀死爷爷这一种方法。”
时肆原本不想说这些浅显易懂的大道理,可眼见晓柒月想不透,她便只能实话实说。
“为什么不奋力一搏呢?还是说你要继续用那个毫无作用的办法,说些忏悔的说辞来试图感化他?”
时肆示意晓柒月抬头,看向轮椅上那个肿胀如气球般的爷爷。
污染和异化已经将他完全侵蚀,如今与其称他是人,更不如说是个濒临腐烂的怪物。
晓柒月的道歉和忏悔只会加重爷爷内心恶意的无限放大。
他会将这一切当然的理解为孙女对他的亏欠,而这份亏欠,会在恶意的滋养下野蛮生长。
既然歉意没有用,便只好用以暴制暴的方法。
“我……”晓柒月擦掉眼角的泪滴,没想到事情终究还是走到这步田地。
“其实你很清楚吧,你真正的爷爷早就死了,眼前这个不过是诡异附身或诡异幻化。”
陆苏向来看得清楚,见晓柒月犹豫纠结,你也走过来撕开真相,“诡异摸清了你内心的愧疚和歉意,因此制造压迫环境来攻击你的心。”
“如果你只是站在这里不断道歉,房间的收缩会仍旧继续,咱们都会被你爷爷杀死。”
“只有击杀的污染源,咱们才能得到喘息机会。”
时肆点头,开口说着:“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还是说……你想让我来?”
只要用镜之刃杀死爷爷,大家都能获救,时肆一开始就明白的,但这毕竟是晓柒月的爷爷,该由晓柒月自己出面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