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
只存在于神话中的名字。
比上古更遥远,比古老更神秘。
白忘冬感受着这股自深山中袭来的气息,当机立断,第一时间就要朝着那重伤濒死的青璃天袭去。
“来不及了。”
对于他的动作,青璃天并没有半分的慌张。
她那疲惫不堪的眼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平静了下来。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没有等答案的意思,她自顾自地开口道。
“这里,是一个妖的坟场。”
她就这么看着那山的深处,目光中闪过些许的怀念。
每一次都是这里。
每一次,都留在了这里。
这里,只属于一个妖。
她叫……
青璃天。
嘎嘣。
此时此刻,白忘冬已经来到了青璃天的面前,他一把捏住青璃天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手掌用上了最大的力气捏碎了那早已经被之前那一拳轰碎了半边的脖子。
青璃天眼中的光瞬间破灭。
她的生机也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即便是青璃天的气息消散。
但那股气息仍旧没有消失,反而愈来愈烈。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忘冬眼睛微眯,瞬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有着一具白骨突然现身。
紧接着。
一个接着一个的白骨就这么冲出了深山。
再然后。
“嗷——”
“嗷——”
“嗷——”
鬼哭狼嚎般的狐鸣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白忘冬环视一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被那一具具一模一样的白骨给包围。
全是狐狸。
全是一模一样的骨头。
这些骨头……都来自于同一个人!
这里是一个妖的坟墓。
青帝化生盏。
青璃天!
死了一个又一个,死了一个又一个。
不曾停下。
乐此不疲。
这世界到底要多荒诞才算是完,到底要多疯狂才能让人崩溃。
“啊哈哈,哈哈哈哈。”
头突然就疼了起来。
白忘冬松开青璃天的脖子,死死按住自己的脑袋。
他的五指穿过发丝,将自己的头给朝着另一边歪去。
眼前又出现了一层又一层的重影。
他在感觉自己在同这个世界进行剥离。
疼,疼啊。
头好疼。
他手掌一翻,一瓶青果酿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没有半点迟疑,直接将那青果酿给一饮而下。
白忘冬的表情越发的癫狂。
他将那瓷瓶用力摔碎,大口喘息。
环顾着那四周的白骨。
他感受的只是浓浓的荒谬。
一个生灵,把自己作为材料,生生世世都被投入到一个熔炉当中,进行重炼。
每一次的死,都是另一个人的诞生。
这个人有着属于你全部的记忆,全部的修为,全部的情感和使命。
它就是你。
这是重生?
不。
这是献祭!
近仙道者远人道。
这句话不仅仅只适合于人族,而是适合于所有的修行者。
人也好,妖也罢。
谁也逃不开。
这就是一个荒谬的世界。
“毁了它,毁了它,毁了它。”
白忘冬五指按压着自己的脸,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疯癫。
“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在灵力的加持下,朝着山脉的每一处散开。
听到这笑声的妖族,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他们望着那山脉的深处,眼中闪过浓浓的焦急。
但每次他们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那半空中悬挂的洞神枪总是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亮起,凌厉的枪势会第一时间锁定住他们的位置,让他们动弹不得。
而此时此刻,山脉深处。
一具具骨架突然爆开。
所有的“青璃天”第一时间朝着那在场唯一一个具有血肉的青璃天冲了过去。
噗嗤,噗嗤,噗嗤。
一道道血肉被穿透的声音响起。
白忘冬回过头,朝着那缓缓站起的身影看去。
她的动作僵硬,身上一具具骨架贴合,整张俏脸都被骨头所覆盖,只露出了那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
但同一时间。
一股诡异的生机开始在青璃天的身上蔓延而出。
白忘冬就这么站在原地,歪着头看着这骨架的一举一动。
他没有阻止。
也阻止不了。
那仿佛来自于上古的气息逐渐弥散。
不对,应该说青璃天本身就来自于上古。
“毁了你。”
白骨满天飞散。
白忘冬眼中混沌占据了全部。
他右手一甩,一根注射器就再度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几乎没有半点的迟疑,白忘冬直接将针头甩出,然后一把刺入到了他的脖子当中。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