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
白忘冬直接拍桌而起,怒视何文良。
“你弹劾我们镇抚使大人,现如今居然还想要让我为你们说动镇抚使大人说情?你,你,你……”
白忘冬用手指着头越来越低的何文良,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我若真这么做了,你要置我于何地啊!”
这一刻,白忘冬的表情用“狰狞”两个字形容都不为过。
可何文良没有同自己的儿子一样惶恐,他只是再度把头低下了一截,那苍老的声音当中全然都是无力的哀求,那一刻,白忘冬仿佛看到何文良的身上散去了心气。
他坚持了一辈子的傲骨,这一刻终究还是被自己给毁掉了。
白忘冬看着这样的何文良,目光当中闪过了一丝的不忍,然后,他跌坐回了他的座位,无力的扶着头,为难地说道:“那是镇抚使大人,是我最尊敬的人,您怎么能……为什么是您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个是最尊敬的上司,一个是最敬佩的前辈。
两个人放在一起,那简直就是最让人开心的事情,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何大人。”
白忘冬抬起头,轻轻摇了摇。
“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若你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被纪纲缠上,那我就算是觍着脸去求镇抚使大人,这件事我也会帮你解决掉,可如今这般情况,你让我如何能和镇抚使大人开得了口?”
“那不妨将这件事瞒下来,换个理由?”
何运启开口说道。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啊。
白忘冬瞥了他一眼:“这天下之事,又有几件能瞒得了我们镇抚使大人的眼睛,何大人以后还是莫要再出此言。”
何运启讪讪一笑,闭口不言了。
“老夫承认,即便是到了现在,老夫还是不赞成罗镇抚使坐上指挥使的位子。”
就在这个时候,何文良抬起了头,他的神情有些萧瑟,但目光如炬,直直看着白忘冬硬声说道:“即便是罗镇抚使此次出手相助,他日在朝堂之上,老夫仍旧不会吝惜弹劾之语。”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设,这人设维持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也不需要变。
“若是白大人还记得当日在城门外同老夫说的那段肺腑之言,那就请白大人替老夫向罗镇抚使送句话。”
“您说。”
白忘冬正襟危坐,表情认真地听着何文良的话。
何文良深吸一口气,语气深沉:“锦衣卫究竟是否沦落到了公权私用的地步?”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