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亦如第一次来宣王府时的感受一般,长乐走在王府之中依旧觉得整个王府空的不行。
不是宽敞的那种空,而是真的空。
王府里除了本身的造景和布置外,竟没有一件多添的物件。
比如院中,假山凉亭溪水环绕的精美景致是有的,但却没有多一盆作为装饰的盆景,长乐甚至在青石小路旁的小花圃里看到了城外路边随处可见的那种野花,而王府的花匠还十分心细的呵护着。
然后是屋子里的摆设。
长乐扫过了几间开着门的屋子,里面空空如也,别说瓷器名画做装饰,便是基本的桌椅都没摆一张。
长乐第一次来宣王府的时候就觉得整个王府威严大气之下,总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这次的这种违和感就更盛了。
长乐一时想不出这种违和感到底是什么,领路的管家已经停下了脚步,“姑娘,王爷就在那边了。”
长乐顺着管家指的方向看过去,长廊之外的院子里,风过竹林带起沙沙声响。
卫承宣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发髻未束而墨发随风轻扬。
他腕提剑出,手中长剑如游龙入渊,又陡然收腕回剑,一个漂亮的剑花翻转,剑身指天……
长乐站在回廊下看得有些入神,连管家什么时候退下的都没有发现。
卫承宣一个漂亮的回转,回手掷剑。
长剑破空而来,带起剑鸣铮铮,直直朝着长乐这边飞来,而后锵一声长剑入鞘,飞入了廊下挂着的剑鞘之中。
长乐盯着长身而立,袍摆飘飘如谪仙降世的卫承宣,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脑海中只闪过一句话: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当真考虑好了?”
卫承宣开口,声音终于将出神的长乐拉回了现实。
长乐回神,遥遥的对卫承宣福身行了一礼,取出玉佩双手捧出,“是的小皇叔,玉佩我也已经带来了。”
带来了玉佩,便说明退婚之事她是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的。
卫承宣缓步走上回廊,在廊下拿了帕子不紧不慢的擦了手,又执起小炉上烧着的小茶壶倒了两杯茶水,在廊下摆着的小几一侧坐下,随意的伸手示意,“坐。”
他没拿玉佩,长乐只好暂时握着玉佩在小几这边的小凳上坐下,神色透着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