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没有理会这些话,而是转身背对着她,看着新春明媚的阳光透过打开的轩窗射进来,照出一束束飞扬的微尘,空气中还淡淡地弥漫着杏花香。
“其实,你总是要出宫的,承不承认,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陆辞挑眉,反击道,“臣妾的清白就那么不重要吗?”
紧接着,陆辞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或许臣妾的清白,在陛下眼中确实微不足道,反正陛下疑心臣妾也有好几次了,咱们今天还是挑明的好。
第一次,始于半年前的温美人之死,或许更陛下虽没有怪罪臣妾,却还是疑心臣妾杀母夺子不是吗?若是臣妾真的想要抚养五公主,那为什么还要在信中交代郭氏的遗嘱?”
“因为你既想要皇后贤德的美名,又想要那个孩子,才整出了这个计谋。朕可没有怀疑你蓄意杀害郭氏,还为你辩解想要抚养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你又何必弯弯绕绕,直接来求朕,不是更好?信里说的那般恳切,却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陆辞,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陆辞难以置信地看着齐越,看到他的眼眶同自己一样微微泛红,她不愿解释,反正再怎么说,他也只相信自己心里猜想的。
陆辞强忍眼泪,继续说道,
“第二次,是臣妾临时退出了赏花宴。陛下怀疑,是臣妾自己编篡的字条,还模仿了贵妃的字迹,想要嫁祸给她,不是吗?
可是臣妾何必要害贵妃?难道陛下还能为着一张字条而把贵妃打入冷宫不成?难道还能让我的彧儿死而复生不成?再者,臣妾何必临时反悔?反正陛下当时已经答应了臣妾离宫,若臣妾突然惹得陛下不喜,收回成命,岂非功亏一篑?”
“这件事朕何时有疑心过你?”
陆辞无奈一笑,“陛下虽没有给臣妾脸色,但臣妾也能猜的。陛下或许不会相信是臣妾所为,但臣妾没有赴宴,没有去给那群命妇做样子,陛下也还是恼怒的吧?”
“原来皇后娘娘也知道,”齐越嘲讽道,“那皇后娘娘明不明白,自己现在还坐在凤位上,就该履行皇后的职责。若是当日碰上此事的贵妃,无论如何她都会去。因为她比你明白,天家的声誉,远胜于自己的安危。可你做了十年的皇后,都没能明白这个道理。”
“是啊,臣妾无德无能,无贤无才,”陆辞道,“所以这才想让陛下废后不是吗?”
“哼,废后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若是朕把你贬为妃妾,不放你出宫,你难道愿意?”
“你!”陆辞指着他的鼻子,怒气攻心,干咳了两声,干脆挑明了道,“对!我就是想出宫,我就是不愿再做你齐越的枕边人,不论妻妾!